政府方面更加沒有問題,因為大藏省無時無刻不在為如何為軍部籌錢而在煩惱,現在海軍自己就肯和英美談判限制海軍軍備,那是天上掉下來,求之不得的好事,所以政府方面立即順杆子爬上,堅決支援。打算派出了海軍大臣財部彪為全權代表,由貴族院議長德川家達,駐美大使幣原喜重郎為代表的全權代表團去美國參加1923年10月到1924年2月的華盛頓會議。
“如果能夠迫使支那放棄維持現在的海軍規模,日本做出適當的讓步,以表達維護世界和平的誠意,也是可以的。”山本權兵衛知道財部彪剛才的話是在陸軍面前故做姿態,所以便沒有理會陸軍對海軍的冷嘲熱諷,而是順著他的話說道。
“問題是好戰的支那人會同意放棄辛辛苦苦才弄到手的新軍艦麼?”陸軍大臣田中義一看著山本權兵衛說道,“支那人肯自動放棄現在對日本的海軍優勢?”
“支那的經濟負擔不了這樣一支龐大的艦隊。”財部彪說道,“這是很顯然的。”
“要知道,米國是透過扶持支那來對抗日本的,”田中義一又說道,“米國在海軍問題上一向支援支那,這一次會一碗水端平嗎?”。
“我不認為米國會樂於看到支那的海軍力量過於膨脹。”山本權兵衛說道,“米國扶持支那,是為了米國自身的利益,現在米國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了,所以我認為米國不會再支援支那發展海軍了。”
“是的。”一直沒有發言的日本外交大臣內田康哉說道,“米國一直主張支那‘門戶開放,利益均沾’,其主要目的是為了維持列強在亞洲的均勢,任何一個想要打破均勢的國家都是米國的敵人。所以這一次的限制軍備會議,一方面是米國向全世界顯示其新興大國的超然地位,另一方面便是為了限制我國和支那的力量,在亞洲及太平洋地區形成均勢。”
“明白了。”田中義一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山本權兵衛和大家又討論了一會兒,確定了參加限制軍備會議的一些細節之後,便結束了這次會談。
在送走了幾位大臣之後,山本權兵衛拉鈴叫來了僕人,吩咐道:“備車,我要去見攝政宮親王殿下。”
僕人應聲而去,山本權兵衛似乎感到有些氣悶,他扯了扯衣領,來到窗前,推開了窗戶,向窗外的藍天望去。
藍天白雲之間,一輪晴日正當頭而現,**辣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山本權兵衛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空氣,任憑陽光將自己有些發冷的身子照暖。
1923年9月1日,北京,居仁堂,中華民國大總統府,會議室。
“此次華盛頓會議的主要內容,是限制軍備的問題,尤其是海軍。”大總統徐世昌看了看在座的人,說道,“大家還有什麼想法,可以暢所欲言。”
“海軍重建未久,遽然裁撤,恐怕海軍將士及民眾不會接受。”陸軍部長蔡鍔看了看海軍部長湯薌銘和海軍總司令李鼎新,說道,“哪怕就是裁撤,這幅度也不能過大。”;
“不過,在和平時期維持如此龐大之艦隊,財政壓力確實極大,”徐世昌看了看楊朔銘,說道,“而且也沒有必要,保持適當之規模就可以了。”
聽了徐世昌的話,楊朔銘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李司令怎麼看?”徐世昌的目光轉向李鼎新,問道。
“要是問我的看法,我是一艘船都不想裁。”李鼎新苦笑了一聲,答道,“當然,這海軍是得用金子喂出來的,保持如此之規模,耗費的確太大。但此次會議,乃是各國為尋求軍事力量平衡起見,看樣子是非裁不可的,但不管怎麼裁,咱們必須要保持和日本相當的規模。”
“不錯。”湯薌銘點頭表示贊同李鼎新的看法,“日本為我國心腹之患,我海軍總噸位絕不可低於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