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父親和母親的音容笑貌又浮現在了眼前。
出生於美國的楊銘筠,兒時的多數時間,都和母親在一起,對於父親,他只有模糊的印象。
雖然現在的父親,經常會出現在中國和美國的報紙上。但他給自己的感覺,仍然是一個陌生人。
“那個傢伙……”
楊銘筠的嘴角現出一絲譏誚的冷笑,但他的心口卻象有團硬塊堵著似的。腰部因虛脫感而軟弱無力,下腹冷汗直流。
不知怎麼,一種絕望的恐怖感甦醒了。
楊銘筠第一次嚐到這種滋味,是在太平洋島上的一個秘密訓練營地。當時他只拿著一把匕首,卻被五個想要毫不留情殺死自己的持槍假設敵包圍。
那是一次在長期的訓練之後,作為特工人員必須要透過的考試——“生存測驗”。
儘管叫作“測驗”,但實際上是一場真刀實槍的決戰,雖然是假設敵,卻比真正的敵人還可怕。
追趕楊銘筠的五個人都是楊銘筠的同期生,因為工作上的過失而降為失格者。
他們只有殺死楊銘筠。才能恢復訓練生的資格,重新獲得接受訓練的機會。否則,要麼被楊銘筠殺死,要麼被教官處決。所以,他們對過去的同伴楊銘筠懷有刻骨的仇恨。楊銘筠手中只有一把匕首,而他們卻是以1920年式步槍和新式衝鋒槍武裝起來的。
楊銘筠一邊逃跑一邊設定種種陷井,並不時地來個不要命的反撲,這才躲過被殺者的命運,而成了一個殺人者。畢業以後擔任實務已經六年了,楊銘筠多次遇到數倍,數十倍於那個時候的危機,但卻再也沒有體驗到那個時候的使他感到腰部乏力的那種恐怖感。
然而,面對這次看不見的敵人,他卻抑不注心頭的怒火與強烈的恐怖感。
因為這次的對手就象游擊隊一樣不知躲在何處,即使想對他們進行攻擊,也無從下手。
楊銘筠起身把面罩和長袍放回櫃子,拿出用來發射速效毒針的菸嘴,打火機型手雷,可以噴射催淚瓦斯的鋼筆型瓦斯槍,還有一個利用壓縮空氣發射子彈的煙盒型手槍。煙盒裡混著幾支裝有炸藥的香菸。
煙盒裡還隱藏著二十來根預備毒針。接著,楊銘筠又拿出裝有各種解毒劑的膠囊。他穿上一身嶄新的襯衣和西服,扁平的解毒劑則藏在皮扣的內側。
唯一能被他認作是件武器的,是把“嘯龍”製造的袖珍型摺疊式三開獵刀。這種被稱為“血腥咆哮”的獵刀的三把刀刃都非常結實,一把比刮臉刀還鋒利的是剝獸皮用的;一把刀揹帶鋸齒的很厚實的是用來鋸骨頭的,另一把切肉用的刀刃則還可以當改錐使用。…;
楊銘筠喜歡故意讓人看見身上帶著把刀子,因為這樣反而會顯得更自然一些。而且,楊銘筠不僅用槍是把好手,用刀也是超一流的。安置好所有的秘密武器以後,楊銘筠熟練地把摺疊著的獵刀丟進褲子口袋。然後對著閉路電視上在觀察自己的**作了個鬼臉,拋了個飛吻,便離開房間透過秘密通道來到了地面。
他抬頭看了看星空,知道,自己的戰鬥,又一次開始了。
太平洋,特魯克島。
楊雲雄穿過覆滿屋後山脊的灌木叢,小心地向前走去,他繼續穿過那邊叢密的直杆林中的樹蔭,不久,楊雲雄已經不知不覺來到山脊另一邊了。順著坡勢下來,楊雲雄走向一條從線狹窄的山谷中流出來的涓涓小溪。由於楊雲雄走出了一段距離,或者由於這些密密叢林的阻擋,使得可能來自圍場的任何聲音都傳達不到了。周圍一片寂靜。一會兒,隨著一陣沙沙的響聲,跑出了一隻兔子,在楊雲雄面前一蹦一跳地跑上了山坡。楊雲雄猶豫了一下,在樹蔭的邊上坐了下來。
這地方真令人心曠神怡。那條小河被兩岸茂密的草木遮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