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說的外界,難道不是您自己的世界嗎?”楊兆國笑了笑,反問道,“從我的世界,到您的世界,有什麼區別嗎?”
楊朔銘嘆了口氣,有些鬱悶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還是說點能讓您高興的事情吧。”楊兆國給父親倒了一杯奶茶,“我前一陣子去過四川的一個城市,”他指了指楊朔銘手中的垂直起降飛機模型,“我們幾個是開著這種飛機去的……”
聽了兒子的講述,楊朔銘嚇了一跳,手裡的小飛機不由自主的掉落了下來,楊兆國一隻手託著咖啡杯,蹲下身子,一隻手閃電般的伸出,接住了小飛機。
“你講的這是讓我高興的事嗎?”楊朔銘接過兒子手中的咖啡杯,苦笑了一聲,問道。
“您聽我把話說完,我在那裡碰到有人在當街喊冤,就打聽了一下,”楊兆國說道,“這個人的女兒生得很美,一位‘官二代’追求她不成,用火點著了她的衣服,把她燒成了重傷,還毀了容,而那個‘官二代’因為家裡的關係,卻沒有得到任何懲罰。我們幾個知道了很生氣,有人想要私下去做了那個‘官二代’,替那個毀容女孩出氣,但被我阻止了。”
“噢?這可不太象你啊。”楊朔銘看著兒子,揶揄了他一句。
“我和大家說,我們先記下這件事,如果真的沒有人秉公執法的話,我們再出手也不遲。後來,聽說高階法院重新審理了這個案子,將那個‘官二代’判處了死刑,並且在一個月後執刑了。”…;
“是這樣啊。你確定死的是行兇者本人嗎?不是有人冒名頂替的?”
“我查過,不是。”
“你和我說這件事,是什麼意思?最高法院判得太重?”
“不是,應當判死刑,因為那個‘官二代’行兇時屬於故意殺人,而且眼睜睜看著女孩掙扎不實施救助,如有自首和救肋行為的話,是可以減刑的。但他沒有那麼做,說明他只想要對方死,並且是出於一種‘我得不到,別人也不能得到’的卑劣心理。而且事後他還讓家人做偽證,隱瞞真實年齡,以求免死。而真相大白後,最高法院依法判處他死刑是合理合法的。”
“那你想告訴我什麼?”楊朔銘有些不解地看著兒子,問道。
“我是想說,你所建立的,已經不再是‘烏托邦’了。”楊兆國說道。
“什麼意思?”
“一個正常的社會,民眾在受到了冤屈後,應該有申訴的渠道,國家也應該有行之有效的糾錯機制。這件事表明,你以前常常夢想建立的那個‘烏托邦’,已經向現實邁近了一大步。”
“我早就說過,我想建立的,可不是什麼‘烏托邦’。烏托邦是不存在的地方。”楊朔銘看著兒子說道,“我要中國真正告別‘猴山’社會,這些僅僅是開始。”
“我記得,是您告訴我,說凡是承諾給人們帶來‘天堂’的,最後建立的,全都是‘地獄’。”楊兆國迎上了父親咄咄逼人的目光,“就象蘇聯那樣的國家,不是嗎?”
“真正的民主國家,不是天堂。”楊朔銘笑了笑,說道,“當然,也不會是地獄。”
“所以我寧願還是呆在我的世界裡。”楊兆國說道,“雖然這個世界的建立,有您和母親的功勞。”
“鬧了半天在這裡等著我呢。”楊朔銘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看來我又白來一趟了。”
“您要是這麼說,我會難過的。”楊兆國微微一笑,說道。
“我今天晚上就走。”楊朔銘說道,“還有許多地方要去看看,戰爭恐怕不久就要開始了,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你的研究,需要什麼的話,直接給我打電話好了。”
“我明白。”楊兆國點了點頭,“我在這裡一切都好,讓母親不用掛念,等方便的時候,我會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