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長笑,王澤對韓非聲音中所充斥的熱情感到不解,但也沒多想,只以為這莊園的主人好客而已。尋聲望去,見韓非好生儀表,最讓人吃驚的是他的年輕,當下微施一禮,笑道:“不才正是王澤,冒昧叨擾,還望主人莫怪!”
“王太守貴為一方太守,卻能屈駕寒舍,實蓬蓽生輝也,在下三生有幸!孔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王太守,末怪招待不周,還請廳內說話!”
果然是王澤王季道!
“哪裡,在下一區區太守,又怎及得上堂堂大漢龍驤將軍的威名赫赫。”王澤並沒有挪步,只是那麼笑站在那裡,笑呵呵的看著韓非。
韓非使裴元紹散播出去的訊息,無疑是晉陽最先散播開的,而回老家省親的王澤也聽說了這訊息,當時就是吃了一驚,後來一思索,便是猜到韓非怕是已經來到了晉陽,這才使手下人留心晉陽這些rì子來的陌生人,如此,晉陽湖邊這處莊園便落在了王澤的眼中。
本來,王澤只有著一半的把握,這裡住的就是韓非,可見了面,再看到莊園主人如此年輕,他心中便有了十足的肯定。
“王太守好眼力!”韓非沒有給予否定,他知道,王澤既然來了,那就是有了一定的把握,再者,自己現在名揚天下,對於自己的樣貌,也已是傳的人盡皆知,不注意還好,一旦注意,連藏都未必藏的了。
而韓非又不怕洩露身份,又何苦來否認?
那樣,反倒是落了下乘,倒不如磊落光明。
“久聞將軍的茶乃是天下聞名,今rì,也不知王某可是有幸。”王澤笑道。
韓非哈哈一笑,“貴客當然要配好茶!王太守,裡面請!”
“將軍,請!”
……
“好茶!果然是好茶!”一盞飲罷,王澤不禁拍案稱讚。
韓非笑道:“王太守既然喜歡。不放多飲,這茶,本將軍身邊還帶了些。”
“那王某可就不客氣了!”
隨便閒談了幾句。話音一轉,韓非問道:“聽聞王太守在代郡為官,卻不知緣何又回到晉陽?”
“不瞞將軍說,王某此次回晉陽,乃是家中老父病危……不單王某回來了,家兄也尚在家中。”
“哦?令兄可的王中郎?”韓非一愣,隨即想到了一人。
“不錯。王某大兄二兄早卒,唯有三兄尚在。”
二人口中的王中郎,姓王名柔。字叔道,官拜北中郎將,韓非之所以能想到,也是因為王澤的字是季道。按古代取字的習慣。很顯然,王澤的上面還有三個兄長,一個字伯道,另一個字仲道,三者就是字叔道了。
而叫王叔道的,韓非聽過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官拜北中郎將的王柔。
“不知令尊……”
“月前已逝去。”王澤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沉重。
韓非一愣。隨即道:“實在不知,王太守。節哀順便。”
廳內的空氣,頓是沉悶了許多,王澤的興致,明顯沒有了最初的高昂,韓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今幽州的形勢如何?”韓非沒話找話。
代郡,現在還是屬於幷州的名下,不過,韓非知道,用不了多久,代郡就會成為幽州的地盤,這也跟幷州一直無主有關。就算是現在,代郡也受著幽州的節制,王澤的上司,就是劉虞。當然了,這是歷史上的代郡,韓非既然想入主幷州,又怎會輕易讓代郡為公孫瓚奪去。
“還能怎樣,劉伯安闇弱,公孫瓚強勢,如今的幽州,暗流湧動,怕是大亂不遠矣。在代郡不為劉伯安待見,也沒什麼希望,王某最近正在想,是不是辭官回家,落得一身的輕鬆,也不失為一美事。”王擇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