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有事,他也難辭其咎,何況當初是他違逆了母后的意思,封蕭別離為相,若真是承認蕭別離帶壞了自己,豈不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是不是讒言,馬上就見分曉,來人啊,還不快將蕭宰相請進來。」太后鳳眼一瞪,隱隱帶著怒氣。
「母后!」白暮彥失了常態的大叫一聲。
神色黯然的蕭別離自殿外走了進來,隨後而入的男子卻是國舅。
「舅舅,你怎麼也來了?」白暮彥吃了一驚。
「回皇上,微臣是來給太后請安的。」國舅恭敬的向他行了禮,便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蕭別離剛進殿,抬眼見到白暮彥,滿心的不解立即一掃而光。
「皇上還要否認嗎?幾年前,皇上和蕭宰相就曾因私自出宮被先皇責罰,今早蕭宰相可也是從皇上的寢宮離開,怕不是又帶著皇上私自出宮,是哀家見請不動皇上,便派了國舅去,沒想到逮了個正著,哀家這次可饒不了他。」太后的手重重的拍在案上,鳳顏震怒。
「是,朕是出宮了,母后要怪罪於朕嗎?」見瞞不過,白暮彥索性承認。
他是一國之君,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不過是出趟宮而已,難道母后還要以此責罰他不成?
「皇上說哪的話,母后怎麼會怪你,母后只是擔心有人教壞皇上。」太后的目光一直放在蕭別離身上,眼神別具深意。
「沒人教壞朕,是朕覺得累了,想出宮散散心,便找宰相作陪。」他向來敢作敢當,出宮之事不過是賭注罷了,不能將責任全都推到蕭別離身上。
「皇上想出宮,也要顧慮安全,你可知道今日滿朝文武議論紛紛,先皇親政時可沒有一日免了早朝。」
「母后,朕知道錯了。」聽太后搬出了先皇,白暮彥臉色一白,當即低頭認錯。
屋內氣氛頓時有些尷尬,皇上認了錯,太后也不好再訓斥,蕭別離見情勢不對,也不敢隨便開口說話。
「蕭卿,你也不是第一次帶皇上出宮,哀家問你,這次又帶皇上出宮去幹什麼?」眨眼工夫,太后便將矛頭指向了他。
「太后,一切都是臣的錯,是臣私自帶皇上出宮,自願受罰。」蕭別離什麼也沒辯解,直接跪了下來,將所有過錯攬到自己身上。
從第一次拿骰子引誘暮彥出宮,他就作好受罰的準備,要真有一天先皇或太后怪罪下來,他會一律承擔。
他向來敢作敢當,況且只要暮彥快樂,他就心滿意足了。
「蕭別離,你這個大笨蛋!」白暮彥低咒一聲。
這種時候還和他爭著擔責任,他怎麼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嘴甜一點,哄得太后高興,說不定就從輕處罰了。
「既然你已經知罪,哀家就代皇上處置你,來人啊,把蕭別離拖下去杖責三十。」
「慢著,母后,此事錯不全在宰相,況且蕭別離乃一國之相,在大庭廣眾之下杖責,未免有失國體。」白暮彥立即喝止。
「皇上太善良了,宰相乃國之棟樑,眾臣的榜樣,犯了錯更要重罰,否則群臣何以心服?就算他是你幼時伴讀、武術太傅,你也不必念舊情。」
「不是的,母后……」
他明白蕭別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為何母后不明白?
他努力的想做一位明君,從十四歲那年起,代理朝政五年,每天都睡不到幾個時辰,難免覺得力不從心,他是人,也有累的時候,而每一次,都是蕭別離或尋來補身食品、或珍稀事物為他舒緩壓力、逗他開心,若非如此,他怕早撐不下去了。
「太后,臣認為蕭宰相只是一心愛護皇上,所以才做了錯事,況且宰相年輕,犯錯也是人之常情,太后的責罰只要讓宰相知道教訓即可,這杖責就免了吧。」始終沒有出聲的國舅站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