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你既是自未來而來,那麼此時真實的你定然是在另一個地方。你今時今日,在我們桑國所行的種種,都可以當作從未發生……所以徐兄對良子小姐,也無需心存愧疚!”
徐恪不解道:“賀兄所言,徐某似解似不解。不錯,此時的我正在大乾的長安城中,眼下我正在青衣衛中當值呢!然我畢竟又跨過了虛空之門來到此時此地,我還是我,我所言所行,亦都是真實存在,賀兄怎能講,這些都可以當作從未發生呢?”
賀茂笑道:“我桑國上古之時,有一位忍術老祖,著有一本《陰陽大論》,乃是自你們乾國上古流傳的《太上玄元道德真經》衍化而來。書中有言,‘陰者觸陽而生,陽者抱陰乃成,萬物皆以陰陽而立,失一不可存也!’徐兄,你此時的本命正身既然在乾國,那麼,你如今在我桑國所言所行之種種,依陰陽大論而言,皆不可存也!你若回到虛空之門後,所有人都會失去對於你的任何記憶。就好比關於你的這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徐恪不禁問道:“我若回到虛空之門後,所有人……都會失去對於我的記憶麼?也包括你,賀兄?”
賀茂輕輕咳嗽了一聲,淺笑道:“呵呵,不瞞徐兄,這所有人裡,賀茂倒是除外。不過,良子小姐是一定會把你給遺忘的,包括海邊漁村的那位稻田姬,用不了多久,她們都會把你給徹底忘記,就好像你從未來過一樣……”
柳生也奇道:“賀茂大人,照您的意思,我柳生也會從此忘記徐朋友,哪怕以後見到了他,也不會記得他是誰?”
賀茂點頭道:“是的!”
徐恪不由得撓了撓自己的額頭,反覆地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啊!是這樣的嗎?沒想到,所有人……都會把我給遺忘啊!……”他這自言自語中,好似還夾雜著一些失落,一些無奈,甚而還有一些傷感,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連徐恪自己也說不清楚。
說起來,徐恪先遇稻田姬,後見吉田良子,皆是命運中的巧合。在徐恪的內心,他從未想與她們發生些什麼,因為他知道他只是一個穿越時空之人。他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做完該做的事後,自然就會回到長安。恐怕從此之後,他都不再會踏上桑國的國土。然而,為了拯救她們的性命,他卻不得已而與她們成就了男女之事。徐恪心中清楚,他與這兩位女子,不可能會有將來。對於這兩位純潔而善良的少女而言,他只是她們生命中的一位過客而已。那麼,若能讓她們在自己離去之後,自動清楚腦海中的記憶,就當從未與他相見,這豈不是更好?
徐恪心中頹然嘆息道,原來,賀茂跟我講這樁事,是想讓我消解掉對稻田姬與良子的顧慮和愧疚。不過,為什麼,明知這樣的結果對她們是再好不過,但是我心裡,卻還是那般難受呢?
這時,柳生又問道:“不對呀!我明明跟徐朋友已經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開懷大笑……這些事都清楚地印在我腦海裡
,怎麼會忘記呢?再說,這些事也已經真實地發生了,又怎麼能變成不存在的事情呢?我還記得元月十五那一夜,就是徐朋友救了我的性命呢!”
賀茂回道:“世間永珍,皆有定理。正所謂:孤陰不長、獨陽難生!在這一個時空中,只有在長安城中的徐兄,才是合理而客觀地存在!所有人都只會記住長安城中的徐兄。而在桑國京都的須佐君,卻是自未來而來,最後又回到未來,他本就是虛空之物,自然無人能夠記得!”頓了一頓,賀茂又接著說道:
“至於徐兄在桑國所做下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真實地發生了,那就是客觀存在著的。不過,所有人也只能夠記住那些事情,而忘記是誰做的事。就譬如柳生將軍,你會記得元月十五那一晚,有人出劍救下了你的性命,但那人是誰?你卻永遠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