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密旨,要他們密查一件人命案子。
這樁人命案子與別的不同,死者的身份非同尋常,乃是北境侯之子。這北境侯是一位武將,常年駐守北地邊關,如今,家中唯一的嫡子遇難,皇帝自然格外關注,是以,便將這一樁命案交給了徐恪的青鏡司。
徐恪接了聖命之後,自不敢怠慢,當日一早便召集儲吉康與韋嘉誠,共商破案之法。
依照儲吉康提供的線索,北境侯之子臨死之前,就是去了一個地方,那就是位於長安城崇仁坊的天音樂坊。
於是乎,天音樂坊便成了這樁命案的唯一線索。徐恪一聽崇仁坊之名,心中就頓起一絲疑惑。他心道,師兄先前帶我去了崇仁坊,我二弟也是在那裡現出異樣,難道說,那一塊地域,果真非同尋常?
徐恪存了些許私心,便按下了兩位急欲出門辦案的百戶,將自己這頭一遭案子,先行交於丁春秋前去打探。
原因無它,這丁春秋連同他手下的三個大佐領,是徐恪奉旨調任青鏡司之後,特意關照吏部有司,並與新任北安平司千戶張木燁商量好後,這才得以將他們自北司選調而來。
自他初入青衣衛至今,也已有大半年的光景,這大半年的磕磕碰碰、摔摔打打,讓他心中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做事順當,手底下須得有人。
青衣衛內,雖有萬人之眾,然自己身旁,若沒有信得過之人,那當真是寸步難行。
徐恪在青衣衛內能夠信任的人原本就不多,丁春秋算得上一個。
依照他最初的打算,是想給丁春秋請一個百戶的官職,也讓這丁大頭喜得高升,為這事,他還專門去了一趟秋葉草堂,然而,秋先生卻笑著搖頭,將這事一口否決。
秋明禮說的很明白,一個堂堂正五品的青衣衛百戶,你當是去東市買酒吶,這麼容易,想要就有?
沒法子,徐恪只得先行將丁春秋平調入青鏡司,官職品階俱原樣不動,好在那丁大頭得知自己要調往徐恪手下,頓時喜出望外,對於官職品階,倒也全不在乎。
……
……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五月二十二、酉時、青鏡司、千戶公事房】
快到了酉時下值之刻,徐恪見丁春秋終於回來稟報,忙招呼守門衛卒放他入內。
待丁春秋行禮之後,徐恪便問道:
“今日去了一趟天音樂坊,可曾查到些線索?”
丁春秋苦著臉,搖了搖頭,慚愧道:
“回千戶大人,屬下與麾下的三個大佐領,咱們在那座歌樓內喝了半天的酒,看遍了每一個唱歌的女子,還有那些跑堂的、打雜的、做飯的……那些人看著都跟尋常人一個樣。屬下又帶人尋遍了房子裡的各個角落,無論前堂還是後院,甚至於生火做飯的灶房、堆放雜物的柴間,我們也去看了……實在是……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至於那個……”
丁春秋撓了撓自己的那顆大腦袋,愈發慚愧道:
“那個北境侯的公子,屬下找了半天,還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找到!”
“你可曾問問那裡的老鴇,先前是否見過北境侯的公子?”
“大人,那天音樂坊並不是一處妓院,那裡沒有老鴇。”
“哦?那倒是本官誤會了。”徐恪先前聽聞,那天音樂坊內盡是歌女舞者,原以為那裡也是一座勾欄妓館,此時聽得丁春秋之言,方知自己所想有謬,於是便問道:
“那你倒說說看,這天音樂坊,究竟是一處什麼樣的所在?”
丁春秋道:“回大人,這天音樂坊,粗粗看上去,與尋常的酒樓並沒什麼兩樣,只是裡面的陳設,都是……都是些大紅之物,紅色的紗幔、紅色的木圍欄、紅色的高臺,就連那些歌舞的女子,身上所穿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