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待怎的?”李恪心想,三公主已被你傷成這樣,你竟還不肯放過?大不了今夜與你魚死網破!心中不禁升騰起一股沖天怒火,右手已緊緊握住了昆吾劍柄。
玉天音冷然道:“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吧!”
李恪拔出昆吾劍,“玉天音,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李恪今日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與你周旋到底!”
“哈哈哈!”玉天音肆意大笑,“就憑你這麼一把不入流的一星草器,你以為能贏得過本宮主麼?”
“休要多言,手底下見真招吧!”李恪暗運內力,催動氣海真元於劍尖,劍氣沛然而發,激起罡風陣陣,“破金勢!”長劍破空而往,攜風雷之勢,直朝玉天音面門刺去。
玉天音身子未動,隻手腕輕輕一抖,綵帶迴旋,捲動李恪右臂,李恪頓覺一股大力襲來,手中昆吾劍立時脫手飛出,跌落於不遠處的一座魚池內。
李恪頓時呆若木雞、面如死灰……
他忽然發現,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自己什麼都不是。
今夜,無論是東海龍宮的三公主敖瑩,在世的天蓬神將朱無能,還是大乾堂堂正三品鎮魔司千戶的自己,在這位蒙著輕紗的少女面前,幾乎就如螻蟻一般,就算合他們三人之力,想要與這位天音宮主對戰,都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饒是玉天音只用了不到一成力,既未傷人也未壞劍,若是她手中法力稍稍用得過了一些,李恪這把天子御賜的昆吾劍,此刻非化成齏粉不可!
朱無能懷中抱住了敖瑩,眼見李恪不敵,此時也不敢貿然出手,只得呆立原地,靜等玉天音發落。
李恪滿以為那天音宮主接下來必會狠狠地奚落嘲諷自己一番,也將他手腳捆縛,然後便割斷他一隻手或半隻腳作為懲罰。不料,玉天音卻緩緩走到李恪近前,忽而換了一副委婉的口吻,和言說道:
“今夜是你們幾個不請自來,休怪本宮主對你們動武。”
李恪心道,我們幾個技不如人,眼下你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殺要剮隨你便就是!臉上依舊是憤然之色。
“李大人……”玉天音竟難得地朝李恪笑了笑,“本宮主先前便已說過,三個月前在長安城朱雀大街上曾蒙你相救,再加上一年前得月樓的那次,畢竟你也算對本宮主有恩。你只需答應本宮主一件事,今夜就算你們三個大鬧我天音宮,本宮主也權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立時就放你們出去。”
李恪看著玉天音面前的輕紗,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要我做什麼事?若是傷天害理之事,請恕李某不能答應!”
“無需傷天,也不害理!”玉天音道:“本宮主於此地開了一家天音樂坊,平時無非是叫來一幫女子鼓琴而歌、隨樂而舞罷了,若是有客人來賞玩,順便賺一些賞錢,此舉既不違乾國之律令,也不幹天庭之條規,李大人如今是鎮魔司的千戶,日後無論是查案還是辦差,但凡與我天音樂坊相關之事,還望李大人能作壁上觀……”
旁邊的朱無能聽了這一番話,心中頓時石塊落地,心道我還以為這婆娘是叫我們去殺人放火呢,原來只不過是這一樁芝麻大的小事啊,無非是讓大哥日後辦案時,對她天音樂坊裡的勾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大哥趕緊答應了事,咱們可還得快些回府給龍兒包紮傷口呢!
哪料想,李恪卻將頭一昂,道:
“此事我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