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內所有有關人員都被請來幫忙找,而當地的獵人也四出尋找,能做的事都做到了‐‐但是毫無安妮&iddot;貝汀菲爾的蹤跡。有一個較被接受的說法是,她夢遊出去了,在橋的附近小路上有些跡象顯示,那女孩走出了路邊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當然她一定在谷底的岩石上跌得粉身碎骨了。不巧的是,大部份的腳印都被一群觀光客在星期一一大早,從那條路走過時湮滅掉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很令人滿意的解釋。我在年輕的時候,經常聽人說,夢遊症的人不可能傷害到自己‐‐他們的第六感會照顧他們。我也不認為這個解釋能令布萊兒夫人滿意。
我無法猜透那個女人的心理,她對瑞斯的態度完全改變。她像貓對老鼠一般地監視著他,而又儘可能地以禮相待,他們以前就是如此的朋友。她完全改變了一個人似地,變得緊張、歇斯底里而且驚慌失措,任何風吹糙動都會令她嚇的跳起來。我開始認為這該是我到約翰尼斯堡去的時候了。
昨天有個謠傳說,在河上某個地方,有一座神秘的小島,島上有一男一女。瑞斯聽了之後,非常興奮。然而,結果只是空歡喜一場。島上的那個男子已在那裡住了好幾年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是飯店的經理,他偶而帶著遊客上船,到河上觀光,指出鱷魚和迷路的河馬給他們看。我相信他一定訓練了一隻溫馴的鱷魚,偶爾咬咬他的船身,然後他用船鉤把它擋開,那麼遊客會感到他們真的到了蠻荒之地。那個女孩子到島上多久了不清楚,但是似乎很顯然的,她不可能是安妮,而且要幹擾別人的私事,需要相當微妙的手法。如果我是那個年輕人,要是瑞斯敢到島上問起有關我個人戀愛之事的問題,我一定會一腳把他踢到河裡去。
(幾天之後)
我已安排好了明天到約翰尼斯堡,瑞斯催我上路。從一切我所聽到的訊息看來,那邊的情況越來越不樂觀,但是我還是要在情況更糟之前趕去那裡。我敢說我會在那裡被一個罷工者槍殺。布萊兒夫人將陪我一起去,但是到了最後關頭,她改變主意,決定留在瀑布區。看來她似乎無法忍受看不到瑞斯。今天晚上她來找我,有點猶豫地說,她想請我幫個忙。問我可不可以幫她保管她所買的紀念品?
&ldo;不是那些動物吧?&rdo;我十分警覺地問。我老是覺得遲早那些可憎的動物會給我惹來麻煩。
最後,我們達成了協議。我替她保管裝滿易碎品的兩個小木箱。其他的那些動物由當地店鋪用木條箱釘牢包裝好,經由鐵路運到開普敦,由彼吉特在那裡負責寄存。
包裝的人說,它們的形狀太難裝箱子,必須訂做特別的箱子。我告訴布萊兒夫人說,當那些東西運到她家時,每一個將至少花掉她一鎊的錢!
彼吉特一直催著要到約翰尼斯堡來跟我在一起,我將以布萊兒夫人的那些箱子作藉口,把他留在開普敦。我已寫信告訴他,他必須留在那裡接收那些箱子,因為它們裝著一些價值極高的稀有古董。
如此一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我和佩蒂格魯小姐一起離去,步入悲觀的世界裡,而任何看過佩蒂格魯小姐的人,都會承認她是一個十分值得敬佩的人。
阿加莎&iddot;克里斯蒂 著
第廿九章
(約翰尼斯堡,三月六日)
這裡的一切情況,都是很不健全的。套用一個我經常讀到的名句來形容,那就是&ldo;我們都生活在火山的邊緣&rdo;。成群結隊的罷工者,或是所謂的罷工者,一起憤怒地蹙額皺眉,在街上遊行著。我想,他們正在為大屠殺作準備,挑選著腦滿腸肥的資本家。你不能搭計程車--如果你搭上的話,罷工者就會把你拖出來。而且飯店都暗示你說,一旦食物吃光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