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隱潛深淵”等招數,專攻下三路。刀法隨腿而變,後發先至,幾招一過,沈宗衡處處受制,略一分心,小腿幾乎中了一刀,但他也幾乎抓下了付景頭上的幞巾。眼見馬士英在清兵的護衛下騎驢逃走,付景大怒若狂,吼道:“他逃你代,先殺了你個龜孫子抵賬,否則老夫今日豈不虧了老本!”他把滿腔的仇恨怒氣都傾洩在沈宗衡的頭上。
沈宗衡見付景面目猙獰,心道:“馬士英已捉拿到手,此時不走,稍有不慎,所得奇功豈不盡付東流?”他再也無心戀戰,命守在一旁的數十個清兵一擁而上,圍住了付景。清兵個個驍勇善戰,退守有度,付景急切之間不能衝出重圍。
沈宗衡跨上戰馬如飛而去,片刻已趕上前行的清軍。他雖沒抓住馬母和老太妃,抓獲馬士英也已使他心滿意足。他恐走小路又遭來歷不明的人攔路搶劫,改走大道,與東陽的清軍匯合。
馬士英垂頭喪氣騎在一匹一顛一跛的老驢子上,心裡還在盤算著如何脫身?不過思來想去都是枉費心機。這沈胖子心地忒毒,偏偏有意給了他一匹半死不活的驢子,即使逃走,他的快馬片刻便可追上。唉,除非神仙救得了他……
他試探著問道:“你怎不去抓老太妃?兩人都是他人所扮。”
沈宗衡喝道:“是真是假我正要問你呢!你怎知是他人所扮?各地都相傳是真的。你已毒死了他們,想不到他們又活過來了。你在蒙我呢還是在蒙你自己?”他怕付景再追上來,命清兵加速前進。
馬士英見清兵前後左右挾持著他,逃脫已無望,騎在驢上低頭不語。
前頭有個無人主管的驛亭。一夜的奔勞,人馬都已疲乏不堪。距亭不遠的大道中,居然一人戴著個破竹笠,坐在地上劃來劃去。近了才看清他手執一支大筆在青石板上寫字,對到來的清軍不讓道也理睬。
沈宗衡正想上前喝令,那人抬起了頭朝他哈哈大笑。他一看,勒馬後退了幾步,瞠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坐在地上的漢子正是死去已久的“四明狂客”朱一夫。這年頭真是奇哉怪也,是誰開啟了地獄之門,連陰曹地府中的陰魂冤鬼都回到地上還陽復活了……
十八、魯王蒙難(上)
午後,紹興城南的一家酒店內,谷幽蘭不時瞟了一眼臨窗而坐的殷玉羽。她見過肖玉安,武林中相傳與肖玉安酷肖之人便是殷玉羽。打從她進店時看見門口拴著的白馬,就懷疑是殷玉羽了,她從未見過他,不敢冒昧唐突。如果是殷玉羽,那他曾救過柳鳳起,同時又是他廢了她的同門師兄陶寒江的武功,對她來說恩仇相等。她還聽人說他也四處在尋找仇家諸葛長虹。她權衡再三,如果真是殷玉羽,與他共同對付諸葛長虹就如虎添翼,勝算更大。她上前問道“想必尊駕就是近年來名動江湖的白衣公子殷玉羽吧?”
殷玉羽在浙江的西北山中飄蕩了一些日子,仍舊一無所得,尋思再三,無奈還是南下,轉道紹興去向司徒函輝打聽。他正在盤算著如何去見司徒函光輝,聽有人相詢,轉過身來機警地看了谷幽蘭一眼,見谷幽蘭腰懸佩劍,是個闖蕩江湖的人物,不由得心生戒意,道:“尊駕認錯人了。”
谷幽蘭笑道:“我知道你是峨眉清虛子的弟子,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到紹興是找司徒大俠夫婦。”
殷玉羽一怔,淡淡地道:“你我從不相識,何必追根刨底。”話雖平淡,卻拒人於千里之外。谷幽蘭心中暗惱,道:“你就不想問問我是誰?”
殷玉羽微微一笑,道:“萍水相逢,又何必相識。”
谷幽蘭有些進退不得。以往江湖中人一碰到她,不是退避三舍便是恭敬有加,而殷玉羽卻對她愛理不理,竟仗著幾分本事就目中無人。這激起了她的狠辣之性,嘿嘿冷笑道:“姑奶奶我就是陶寒江的師妹,人稱‘辣手西施’的谷幽蘭。你小子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