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您是說死者墜樓之前有人打過他?”
陸祥心裡也有同樣的揣測,因此多問了一嘴。
“是,在面部用鈍物重擊,咳咳……且極有可能這才是致死傷。”
這就能解釋為何面部有與地面不貼合的槽型凹痕傷,以及死者墜樓之後沒有任何肢體抽搐便死亡的怪異之處了。
“但是常隨們一直守在門外,除了中間那次開窗的聲音,並未聽到什麼想動哪。”
祖雍提出了疑惑,他特地交代過手下人,聽到任何異動一定要立即衝進去。
“那便是在常隨不在時動的手,譬如咳咳咳……開窗聲響之後,常隨們下樓追到街上這段時間裡。”
至此眾人便更加疑惑,一時間都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那時候死者不是沒在房間裡嗎?”
“嘖嘖,這麼重的傷,聲響應該很大,有很多人都能聽到罷?”
“在哪裡被打致死的?也未見到打鬥痕跡。”
沈遲不動聲色地思索著,全然不將周圍人的質疑放在心上。
祖雍的常隨幾步跑到人群中間,喘著粗氣稟報道:
“小的們在店裡搜了個遍,沒見到那酒保,只打聽出來那人叫牛方。”
“先找店裡熟識牛方的人問詢,繪出畫像,立即全城通緝。”
沈遲立時吩咐道。
“沈大人,自從死者墜樓之後,這裡就被封閉起來了,至今未有人出入。”
宜秋提醒他,其實自從在這裡開設對賭之後,祖雍怕人多壞事,幾近是包了場子,這幾日大業賭坊內顧客極少。
沈遲思索片刻,又補充道:
“咳咳……那便自大業賭坊為,沿定隆河兩岸上下游先行搜尋,或者還能將人緝捕歸案。”
眾人這才瞭然,如若正門無法逃脫,則極有可能有同黨在河上接應。
畢竟一層所有的窗都鄰著河開的,趁亂從窗中跳出,如若窗下有船接應十分容易逃離。
幾日前祖雍還用過類似的法子救出了胡姬蠕蠕。
“自屍身上能得到的資訊咳咳……就這麼多了”,沈遲仰起頭望向樓上,“開窗聲響過後,發現死者不在房內……咳咳……咱們自墜落位置推斷的話,死者只可能在那個房間,或是樓頂之上。”
說畢自己先撩袍起身進了賭坊內,諸人跟著走上樓去,發覺墜落的位置所對應的房間仍是原來死者所在的雅間。
“他有沒有可能上了樓頂呢?”
宜秋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疑惑著說道。
這次卻是賭坊的掌櫃出了聲,自家店裡出了人命官司,一下子又有這麼多個高官顯貴入了店,他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伺候,生怕稍有差池害得他生意都保不住。
“回稟林大小姐知道,咱們這樣的河樓並無上樓頂的通道。當然了,若是死者從這個視窗爬出攀援而上的話,手腳輕快的年輕人憑藉繩子梯子的助力或者能勉強爬上去,只是這臨窗一面就是椒蘭巷大街,方才人來人往的,若有人使出這麼大動靜去爬樓,早有人看見了。”
他口氣裡十分卑微風趣,但道理卻是實實在在的,若是依照方才的推論,死者是在樓上被人重擊面部致死後才丟下樓的,豈不是死者和兇手兩人都要爬上樓頂去才能做成此案?
宜秋粉面微紅,向那掌櫃笑著擺擺手:
“只因咱們的人確實看到死者不在房內,因此上我才有了這個猜想,也是瞎猜的。”
沈遲也笑了笑說道:
“咳咳……老夫也是十分費解,跟林小姐也有同樣的疑慮。而今想要確認樓頂是否是殺人現場,咳……還有個簡單的法子,教人爬上樓頂看看就知道了,這幾日京都有雪初霽,想必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