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再開口時,語氣惱火。
晉穆勾唇笑起,道:“難不成公子凡羽沒個紅顏知已的麼,怎麼一點也不懂女兒家的心事?據我所知,女兒家如若愛上了一人,便會心甘情願、不顧一切地跟他在一起。而且我還知道,南宮失蹤的那日,聶荊正巧去找過意。”
言罷,瞧著凡羽越來越凝重的臉色,某人露在面具外清亮的眸子間頓時添上了無盡的得意。
我忍不住冷哼一聲,嗤笑:“看不出來公子穆知道得這麼多,尤其對女兒家的心態瞭解甚透,想來紅顏知已也不止一兩個這麼簡單。”
晉穆聞言咳嗽,唇角笑意僵了僵,尷尬掛在臉上。
我點頭,笑:“不賴。很好。”
他頓時正了容,裝嚴肅。
。
凡羽果然皺起眉,大喝一聲,朝藍衣人吼道:“說,南宮究竟在哪?”
斗笠一抬,藍衣人面向他望了一會,低了聲輕笑:“你居然相信他們的話?”
凡羽冷笑,抬步上前,手指穿過黑色綾紗一把掐住藍衣人的脖子。他瞪眼瞅了籃衣人半響,突地目光一寒,手下用力:“我只問你,南宮在哪?”
藍衣人被他掐得呼吸不暢,憋了聲好不容易由嗓間擠出話來:“你居然敢如此對我?假公濟私,父王若知曉,你……”
“閉嘴!”凡羽氣惱地一掌揮去藍衣人頭上的斗笠,怒,“我問你南宮何在……”話說到一半,他猛地住了口,眼睛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男子,臉色突地青白一片。
“你是誰?”
藍衣人笑而不答。
緊扣在他脖間的手指漸漸鬆開,凡羽愣了愣,轉眸看向晉穆:“他不是聶荊!你敢騙我?”
晉穆驚訝,張大了嘴上上下下地看了看那個被他“捉”住的藍衣人,故作困惑,呢喃:“他不是聶荊?他怎麼會不是聶荊?”言罷,他還不忘拉過夜覽上前親自鑑定一番,問得認真:“意,他真的不是聶荊?”
夜覽側過臉,配合得相當無奈。他瞥了瞥眼前的藍衣人,淡聲鬱悶:“此人的確不是聶荊。”
晉穆冷眸盯著藍衣人半響,氣道:“原來我費了半天的力氣居然捉了個冒充荊俠的人。左右驍衛,給我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軍杖。”
“得令!”
隨著侍衛們皆退下後,殿門再次被關上。
。
而我,思緒猶停在藍衣人口中所言的“父王”一詞上,雖早就知曉那人不是聶荊,但為了瞞過凡羽,他口中的話定不會假。
那也就是說,聶荊他是楚桓公的兒子。
難怪,他的刀,名作思桓。
難怪,他曾說,母親已死,父親卻另有妻。
只是他身為一國公子,為何要做刺客?又為何年紀小小就來無顏身邊保護他,甚至長達五六年之久?而且依無顏的口氣,聶荊對他的忠心並沒有什麼可疑的……
我心中一震,突地想起聶荊那長得和無顏神似的樣貌,不覺又失了神。抬眸看無顏時,他也鎖了眉,鳳眸半斂下眼底顏色幽暗深深。
。
而另一邊……
晉穆圍著凡羽轉了一圈,揚了唇慢悠悠地笑道:“原來你認識聶荊。”
凡羽緘默。
“交情還不淺?”晉穆繼續問。
凡羽皺眉,瞪他一眼,惱:“是與不是,與你何干?”
“與我是無關,卻和他有關,”晉穆揚手指向夜覽,笑道,“聶荊既是楚桓公之子,那麼就是你的兄弟了。好好的一個兒子被培養成刺客……他殺夏宣公大概也是桓公指使的吧?”
凡羽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