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等保護公子的安全,所以……公子還是不要離開行轅的好。帝丘位在晉楚交界,這裡來往的人三教九流複雜得很,公子還是待在帳中比較穩妥。”
“意思是我除了行轅外,哪都去不得?”我心念一動,面色寒了寒,聲音也冷下來。
那侍衛點頭,紅著臉,定聲:“是!”
我彎唇,側了眸,笑意柔和:“如果我偏要出去呢?”
侍衛看著我,怔了怔,眸色忽地莫名一慌,垂了眼睛不敢再看我,口中念道:“請公子不要讓屬下為難。”
“就去山坡上看看,走走,也不行?”
“不行!”侍衛一口拒絕,想想又補充了句,“山坡那裡賊人出沒尤其多。而且我軍現在駐紮這裡,楚軍派來的細作層出不窮。公子還是回帳吧!”
“你!”我恨聲,心中雖惱火,但也知他不過就是聽人命令、作不得主的侍衛。於是只得咬咬牙壓下不快,甩袖回頭時,臉上看似依然笑得恣意無謂,心中卻一陣陣地寒,默道:晉穆啊晉穆,你莫不是想把我當作了籠中的金絲雀?只能讓你看著,陪在你身邊,卻再也沒了自由?
我吸口氣,唇角笑意漸漸發涼。
“等等!”身後有人喊住我,笑聲清徐,是夜覽。
我停住,轉身看著他,撇唇,沒好氣:“怎麼?”
夜覽笑,上前拉著我便往外走:“要出去走走是麼?我帶你去。”
侍衛看著著急,身子一閃又要擋:“駙馬!”
夜覽不語,笑看著他時,眸間微微一暗,神色淡而漠然。
侍衛噤聲垂頭,退至一旁,任由夜覽拉著我走出了行轅之外。
片刻後,山間。夜覽帶我來的地方是一處斜坡,站在高處剛好能看到自山下入軍營的那條唯一的路。腳下是處空地,四周枯草芥芥,荒蕪蕭條的景象中,偏偏有幾株粉色的櫻草盛放嫣然。
我坐在大石上,抬頭看天,笑道:“果然還是帳外的空氣舒爽,帳外的天空也格外地寬廣。”
夜覽笑,不說話。
我低頭看了看靜靜站在石邊的他,心中一動,裝作不在意地輕聲問道:“你們昨夜議事到很晚?”
夜覽點頭,答話時清俊的容顏間隱起倦色:“至卯時方歇。”
“事情都安排好了?”
“差不多。穆下了命令,明早巳時時分便會集兵揮師南下。”
“走水路?”
“不,繞道楚丘,先至曲阜、城濮。而後自西往東,自北向南。”
我抿了唇,沉吟一番方道:“楚丘有重兵,他們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借道南下,去對抗他們的軍隊吧?”
夜覽凝了眸,抬頭看我:“所以說明晚將有惡戰。”
我想了想,突然有點不放心:“晉穆他昨夜一夜沒睡,今天又去帝丘城辦事,如果明天又要進兵南下,想來今晚還得和諸位將軍商量一宿的作戰計劃吧……那,他不是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了?”
夜覽揚眉,不答反問,道:“你開始關心他了?”
我面色一紅,忙搖頭,眸光瞥過一旁,硬是毫不在乎的模樣:“沒有!我只是擔心戰事而已,明晚將是你們援軍助齊的第一戰,能勝,不能敗,否則士氣一定會受影響。”
見我說得正經,夜覽忍笑,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故作寬慰的神色:“你放心,穆打戰從未敗過。”
我挑挑眉,咬住唇,不做聲。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半天,夜覽雙眸一睨,看著我,忽道:“這帝丘你來過吧?”
我怔然,眸光動了動,神色一黯,依然不語。
“八年前的九月初秋,夏齊兩國君王應晉國襄公之邀帶各國的公子來帝丘狩獵,夷光你那時有沒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