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慢慢地,連出戰破敵尋出口的勇氣也蕩然不存。
南疆鬼馬騎兵絕出洱海,徙馳郾城,與夏軍苦苦鏖戰,一去半月有餘,雙方卻至今也未分出高下。
北晉自太子望薨然而逝後形勢便變得愈發詭秘,自北南下的險關重城封鎖嚴密,行人路客過往時查檢嚴苛。雖如此,但自在晉國的淄衣密探送來的書函依然能絡繹不絕地傳到無顏手中,我每每要問時,但轉念一想那人計謀算天下,兵權威朝野,如此能人其實又何須我的擔憂和不安?
於是一個人想著便搖頭失笑,自嘲無謂。
無顏也不作聲,只靜靜地,玉面含笑,鳳眸輕睨,無論是自哪方送來的密報,他看了,都是這副聲色不動的淡定模樣。
那是因為天下事目前與齊無患。我心中明白。
由楚丘南下,一路走過,收回的城池仍是瘡痍滿目、殘舊不堪,馳道雖不再見餓殍,但流連街角的百姓們依然衣破體弱、無家可歸。無顏也似並不著急回金城,一路且行且歇,一城一城經過,至各地官署召見官員,詢問每域詳情,思討恢復生計的辦法。
我扮作侍衛跟在他身旁,眼見辦事如此認真專注的他,不由得唇角總是忍不住悄悄上揚。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敬重,只覺眼前此人,擔著齊國豫侯其名,胸懷國是黎民,果真無愧天下予之第一公子的稱號。
齊國有無顏,必強。
又一城,過。民安,城定。
行半日,金城在望。
我凝眸瞧著車外景緻,聞著依稀自遠方飄來的幾許涼沉沉的輕柔花香,緩緩閉了眼,滿臉愜意的舒坦。
身旁有人湊過來,腰間一緊,隨即我便落入了他的懷抱。
我轉身勾住他的脖子,睜眼望著他。
他俯面下來,滾燙的唇自額角慢慢下滑,沿著肌膚點燃一波又一波的漣漪,然後將那溫軟輕輕壓在了我的唇上。
我不動。
“想什麼呢?”他抬起頭,垂眸看看我,嗓音親和微啞,柔柔地,撩人。
我微笑,轉轉眸子:“你!”
鳳眸點墨渲染,暗色深深,他瞅著我笑,一臉滿足的模樣:“丫頭不知羞。我就在你面前,還想?”
我點頭,嘻嘻笑:“好好好。那我想別人。”
“你敢!”公子發怒,眸間笑意卻不減。
我抿抿唇,眼睛盯著他,手指抬起觸上他明顯瘦削下去的臉頰,撫摸著他的長眉他的銀髮,心疼道:“你真的瘦多了。這一路,累了吧?”
無顏搖頭,微笑:“你在。我便不累。”
這話的邏輯聽得讓我覺得好笑。我眨眨眼,忍不住反問:“那我若不在了呢?”
無顏怔了怔,笑意僵在唇邊。
隨後他俊面一冷,近乎惱火地望著我:“胡說!”
“我若不在,你也不要覺得累。”我抱住他,扭過臉,靠在他的肩上。
他不應,修長的手指緩緩揉撫著我的長髮。沉默半響,他問:“三日一隔,你今天吃藥了沒?”
我輕輕點頭。早上出發時一粒藥丸吞下,直到此刻那雪蓮寒氣猶在肺腑間翻騰不歇,口中餘清香,幽幽的,涼涼的,如含冰魄,一縷一蕩,牽著魂魄在飛舞。
他伸手扳過我的臉,仔細凝視了許久,突然吻落下,狂燥而又衝動地吮吸著我口中的冰涼。
我費力推開他,不安:“不要!這藥有毒!”
鳳眸裡顏色變幻,深沉晦澀,一點也不明朗。半天,他方揚了揚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藥有毒,我知道。”
“那你還……”話至一半頓歇,他又吻下來,手指狠狠抵在我後腦上,動作霸道得讓人沒有說不的餘地。
胸中窒息,我閉了眼,不知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