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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杜破明白。只是,姐姐能夠告訴我為什麼要讓李申耗盡積蓄,甚至忤逆父親嗎?”

“男人,對於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曉得珍惜。今日他為了你苦頭吃盡,來日他才會用心呵護你。”梅九娘隔著桌子執起杜薇的手:“好妹妹,姐姐要你未來幸福無虞。”

杜薇感動得眼眶泛紅,聲音硬嚥:“姐姐……我……”

梅九娘不捨地拭去沿著她頰邊流下的淚珠,“傻瓜!你這樣教姐姐也要哭了。”

吸吸鼻頭,梅九娘說:“李布政使剛正不阿,我料想他短時間之內還無法接受杜十娘是他媳婦的事實。我想,你們暫且避避風頭,四處遊山玩水,待有了娃娃,看在孫子的份上,他必然不會太過刁難。”

梅九娘轉身從床頭取出一隻布包,“這是姐姐多年來的私蓄,李申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銀兩了,這些錢你帶在身上以應不時之需。”

杜薇聞言痛哭,慚愧地說:“姐姐,實不相瞞,我離家時母親曾經交給我一個百寶箱。請姐姐原諒杜薇未曾吐露的原因o”

“嘎?”梅九娘錯愕片刻之後,旋即哈哈大笑,將手中布包妥善地塞回枕下:“那好呀,這樣我既不必破財、你也不虞吃穿,真是大好了!”她輕捏了杜薇粉嫩的臉頰:“看不出你這丫頭還有這份心思!”

杜薇低頭微赧:“我伯錢財露白引來殺機,所以才……”

梅九娘支起杜薇的下顎,正色地說:“你做得很對,要記住:就算是李申,也不能讓他知道百寶箱的事。人心難測,往後姐姐不在身旁,你要懂得保護自己,知過嗎?”

在杜薇的堅持下,李申終於答應跟她遠走高飛。梅九娘送他們來到江邊,臨別依依,離情難捨。

梅九娘藉詞支開李申,跟杜薇說:“真的要走?”明明是唯一的一條路,她卻覺得不安。

杜薇只當梅九娘是不捨,笑著說:“只是避避風頭,不是嗎?”

“可是……”梅九娘回頭看著正在跟船東交涉的李申,嘟著嘴說:“我怕他不是好歸宿。”

杜薇失笑:“這些日子來承姐姐教導,還怕李申欺負我麼?”

李申走過來,“十娘,我們上船吧!”伸手要攙扶杜薇時,她卻先一步讓已經恢復女裝的迎春攙著。畢竟是受過閏禁的千金小姐,她恪守男女授受不親的戒律。

臨上船時,梅九娘又覺不妥,追向前小聲問道:“妹子,你真的認定李申當你的夫婿嗎?”

杜薇遲疑著,半晌才回答:“他是爹孃擇定的女婿,而我是爹孃唯一的女兒。”無關感情。不過自古以來有幾人能洞房花燭前見過夫婿的呢?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船東連聲催促。

杜薇安慰梅九娘:“姐姐,如若有緣,終將再見。回去吧!江邊風大。”

忍痛揮別相交甚深的好姐妹,杜薇走上船,迎向不可知的未來,

囊空如洗,加上杜薇堅持行過婚禮才能同房,李申滿肚子懊惱地坐在甲板上。

同船一名布商孫大富,早就覬覦杜薇的美色,見李申抑鬱寡歡,故意藉詞親近。

三杯黃酒下肚,李申已將他與杜十娘之間的種種和盤托出。末了還對自己逃離太學院的衝動行徑悔不當初。

“李兄,如此看來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孫大富故意吊胃口。

李申急忙問道:“孫兄有何意見,還請不吝告知。”

“嗯——”孫大富撫著肥厚下巴上的鬍子,“這女人嘛!到處都有,自古以來多的是紅顏禍水的警世故事。以在下的愚見,這杜十娘出身風塵,實與官居二品的李府並不相稱;再說,李公子為了杜十娘棄家逃學,這……往後日子還長,該如何生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