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火薰肉:“姐姐今坐吧,我來服侍眾位貴客。”
吳孝全家的也拉了她的手:“坐吧,坐吧。又沒有外人。”
琥珀見了,站了起來:“姐姐今天為我忙裡忙外,我不想拂了姐姐的好意,這才坐在這裡的。姐姐要是不坐,我更是不安了。”
冬青執意不肯,珊瑚想著每次姊妹們聚聚,冬青都是那個坐在下座幫著捧湯捧羹、上茶上點心的人,何況這次是她自己屋裡宴請,再這樣爭執下去,不免壞了氣氛。又想到她以後要和自己的好姊妹琥珀一個屋裡,琥珀又是被大太太突然拔過去的,不比她和十一小姐親厚,如關鍵的時候能在十一小姐面前幫著琥珀說上一二句,琥珀的日子要好過多了。因此存了奉承之心。
她笑著拉了冬青的手:“既然如此,那姐姐就挨著我坐罷!”說著,坐到了吳家孝的下首。
這樣一來,冬青雖然免了坐次頭席的位置,但也坐到了次次席的位置上。
翡翠是最機敏的一個,看了看站著的琥珀,又看了看坐著的珊瑚,坐著到了琥珀的下首:“那我就不客氣了,和珊瑚姐姐坐個對面。”
再推遲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冬青只好虛坐到了珊瑚的下首:“姊妹們也太客氣了。”
能到大太太屋裡的,都是伶俐人。
杜薇就推著玳瑁坐到了翡翠身邊:“姐姐快坐了,我們腿都站酸了。”說著,坐到了吳孝全家對面的末席上。杜鵑也不客氣,笑嘻嘻地挨著杜薇坐了。
濱菊看著鬆一口氣,邀雨桐、雨槐、白珠、金珠另坐一桌。
就有人撩了簾子探頭探腦的。
秋菊眼尖,喊道:“百枝姐姐怎麼這個時候才到!”
大家聽著望過去。
就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纖細的女子走了進來。
正是十娘屋裡的大丫鬟百枝。
她進來就給屋裡的姊妹蹲著行了個福禮:“我來遲了,姊妹們多多諒解!”
琥珀和冬青站了起來,雨桐起身把她拉著往自己那一桌去:“今天眾姊妹都在,你這次來遲了,花言巧語可推脫不了。等會要罰三大杯才行!”
百枝連連求饒:“好妹妹,我這可是抽了功夫出來的。”說著,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大紅折枝花的荷包,一個官綠色縐紗汗巾來:“這是我和九香給妹妹的見面禮。”又對冬青福了福:“今天的酒我們就不吃了,改天我們姊妹倆人做東道,請姊妹們吃酒。十一小姐那裡,也幫我們請個安,說我們姊妹倆多謝她惦記著。”
翡翠見她說的好聽,想到上次許了送給自己的荷包上繡個金絲的纏枝花,最後荷包拿到手裡,卻只閃金絲線……就笑著接話茬:“百枝姐姐,既是改天,不知道改到哪天?”語氣裡不免帶了幾份譏刺的味道。
百枝紅了臉:“得閒了就請。”
她也想在姊妹們面前做人,可實在是做不起這個人。
“也不知道姐姐什麼時候能得閒。”翡翠揚著臉,笑望著她,“上次陪著十小姐去給大太太請安的時候,姐姐還許了杜薇那小丫鬟的鞋……到今天我們也沒有看見。”
百枝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嘴角翕翕,只聽見一陣嘟呶,卻是誰也聽不見說了些什麼。
珊瑚不由蹙了蹙眉,笑著上前拉了百枝的手:“她是見到鐵公雞都要拔根毛的,我們人人避之不及,偏偏妹妹不知道她這人,撞到了她手裡頭。”又望了琥珀一眼,“既然妹妹不得閒,我們也不好久留,讓小丫頭們撿幾樣菜妹妹帶回去,也全了姐姐的心意。”
琥珀當著這麼多的人,不好出這個頭,怕傷了冬青的面子。
冬青卻想著大太太發話讓琥珀管十一小姐屋裡的事,屋裡又多是她原來當差的姊妹,自己要給她留顏面才是,也站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