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晚,你怎還未睡?”
榮烈淡淡道,“睡不著。”
明思羽睫垂了垂不說話。
榮烈垂了垂眸,輕輕笑道,“既是毛事,你睡吧。”
明思一愣,抬眼,“那你呢?”
“我不放心,等你睡著了再說吧。”榮到語聲似隨意,“反正也睡不著,我在一旁打坐便是,不會吵到你的。”
明思怔了怔還未來得及開口,淨房的門便開了。
一身黑色夜行服的秋池從屏風內行出,身形筆直的站定,白皙的面容一片冷肅,目光如炬的望向站在床畔的榮烈,“睿親王何必使這種不光明的手段逼迫一個女子你要尋秋某,秋某出來便是!”
在淨房門開的那一瞬榮烈便轉過了身,看到秋池出現,他的唇角輕輕挑起,眸中冷芒一閃,“本王擔心本王的王妃,何來不光明?本王倒是覺得秋將軍此刻一身盜賊打扮的深夜來訪甚不光彩!”
在秋池出現後,明思便未有再開口。此際見兩人目光如刀,針鋒相對,她也只眸光靜靜的看著,似乎也未有開口的打算。
比口才,秋池自不是榮烈的對手。
榮烈這噙笑帶諷的兩句讓秋池面上寒霜更盛,利刃般的目光冷冷地望著榮烈,卻一時未有開口。
屋中氣氛一時冷凝。
而榮烈也似未有開口的意思,只唇畔一縷淡淡笑意,定定望著秋池。
靜默一瞬後,秋池似抑制住了些渾身的冰寒之氣,望了一眼床上的明思,他用力了沉了一口氣,目光箭指榮烈,一字一頓道,“睿親王可願同秋某做一筆交易?”
“哦”榮烈拉長了聲音,挑了挑眉,“秋將軍要同本王談生意?秋將軍怎知本王一定有興趣?難道秋將軍不知眼下閣下的尊頭價值萬金麼?“秋池垂眸淡然而笑,須臾星眸抬起,眉目卻是淺淡,“我而今已無甚可失!眼下這筆生意能成,於我便是一生之最後大幸。若不成,區區一顆頭顱,又何足掛齒?”
榮烈眸光微閃,頓了一瞬,唇邊笑意消弭幾分,語聲也似跟著淡了幾分”,好,本王洗耳恭聽。”秋池卻沉默了片刻,看向床上的明思,少頃,他將目光轉回榮烈面上,“八年前,西胡先帝病重,太后曾有另立太子之言。此言雖是帝后私語,卻不慎傳入了太子榮安耳中。而後,太子對王爺諸多打壓提防,甚至在先帝病危時將王爺調離王庭。讓王爺差點未來得及為先帝送終一一王爺,秋某說的可對?”
榮烈眸光一凝,垂眸片刻,旋即抬眸,挑了挑眉梢,卻未否認,似笑非笑道,“秋將軍倒是打聽得仔細。”
“榮安如今的心腹大患,在下算是一個,可王爺卻是另一個一“秋池神色冷然,似未聽出榮烈語中的諷刺之意,語聲淡淡的繼續道,“秋某也清楚,王爺也是有宏圖大志的。這些年來,王爺雖是韜光養晦避忌良多,可也有不少暗中佈置。如今秋某願助王爺一臂之力一一敢問王爺,這筆交易可能做?”
榮烈輕輕一笑,“秋將軍真當本王是蠢人?”斜睨秋池一眼,“要談這筆交易,秋將軍只怕還不夠資格!若真有誠心,秋將軍還是叫那能做主的人來才是。”
明思朝秋池看去。秋池同明思對視了一眼,頓了頓才輕聲道,“事到如今也無甚好隱瞞的。睿親王若是問的太子殿下的話,太子殿下兩月前心疾發作,已經薨了。”說著語聲一停,朝榮烈看去,“若非如此,秋某今耳又何必冒死前來?”
明思未有言語,看著秋池,面色平靜地垂下了眸光。
榮烈背對明思而站,一直唇畔噙笑淺淺地望著秋池,聽得秋池所言,面色神情也不禁一怔,頓了頓,“我怎知秋將軍所言是真?”
秋池沒有說話,從懷中緩緩掏出一物,卻是一張疊好的薄絹,走到桌前放下,抬首看著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