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情愫、躲開眾人幽會的同門師兄妹。
陳尋不禁想起他與蘇棠在湖澤荒原相遇的情形,那時修為甚微,朝不保夕,整日為生計發愁,卻也有無窮生趣,而不像此時雖憂天地之劫,大家修為都高深了,兒女情長卻是淡薄了。
“你在想什麼?”蘇棠明眸似水,瀲灩一抹秋霞豔色,舉止之間有著說不出的脫塵出俗之姿。
“想到我們偷偷摸摸見面那會兒的情形。”陳尋傳音說道。
“……”蘇棠空明如琉璃臺的道心,蕩起一陣漣漪,眼眸裡藏著些嗔喜,說道,“想那些事做什麼,轉眼就要百年過去了啊?”
“不說,都不覺得過去這麼久時間了。”陳尋笑了笑。
突然間,前方黑雲似的陰煞魔瘴遮閉處,傳出巨大的異響,聲勢極大,像是有無數雷霆貼著懸崖峭壁滾動炸裂。
陳尋也是聞聲色變,顧不得驚動山崖的那對情侶,當即與蘇棠往中路大營飛去。
陶景宏、紀烈等人都駕遁光飛來。
一座銅殿矗立在惡鬼峽前。
玄都殿,乃玄都天門陣的核心陣器,也是玄都殿手裡唯有的兩件純陽道寶之一。
玄都殿高十數丈,周圍兩百餘丈,殿身刻滿魚鳥蟲獸的圖形以及古拙的篆文,直接從虛空中汲取靈氣,赤紅色的靈光在殿頂流轉,在這陰煞魔瘴密佈之地,卻能給人異樣平和的感覺。
有這麼一件純陽道寶在,諸宗聯軍憑添諸多誅魔功成的信心。
陳尋與陶景宏、紀烈、蘇棠進入玄都殿,看到諸宗的掌事人都先一步趕了過來,看來剛才惡鬼峽深處傳出的異動,驚動不小。
“適才雷霆崩動,必是魔族正以天地法陣架天域之橋。”玄火宗門下一名護法長老,直接將大家心裡最大的猜測說出來。
“在惡鬼峽決戰,對魔族有諸多不利,魔族此時急於建立的空間通道,一旦惡鬼峽不守,它們不怕又損失一座天地法陣?”有人提出疑問道。
梧山封印魔墟口,即使沒有將魔族連線魔墟口的那座天地法陣徹底摧毀,必然也是遭受重創。
魔族煉器的水平,整體上要差過雲洲,每一座天地法陣被摧毀,對魔族來說損失都極大。
如果魔族有守住惡鬼峽的信心,完全沒必要急於此時建立空間通道;要是魔族沒有守住惡鬼峽的信心,此時用天地級法陣建立空間通道,豈不是白白折損一座天地法陣?
“正因為魔族沒有信心守住惡鬼峽,才要抓緊一切時間,建立空間通道……”陳尋說道。
“陳真人為什麼這麼說?”苦庵真君直接開口問道。
“此役,我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將空間裂縫封印掉,而魔族此前多番試探,此時也應該明白我們攻打惡鬼峽的決心,”陳尋說道,“一旦我們攻下惡鬼峽,將空間裂縫封印掉,黑陰嶺雖然還有百萬魔族,但短時間內會面臨後繼無援的問題。而這時,只要諸宗能同心協力,不畏犧牲,不停斷對黑陰嶺的進剿,三五年內或許難有大功,但三五十年支援下來,應能將黑陰嶺百萬魔族剿盡!魔族此時倉促架立天域之橋,必是慮及此事。”
“陳真人是說,魔族急於架立天域之橋,是要輸送一批高等魔族過來?”玄火老祖問道。
此前在周武山,玄火老祖一方面對爆發戶般崛起的梧山,心裡存有不屑,另一方面更希望能借助春陵君的勢力,為玄火宗在北域爭得更大的發展空間。
他卻不想春陵君是那般的不堪,而梧山看似根基不深,但諸多弟子進剿黑陰嶺誅殺魔族卻比誰都堅定。
雖然平時會有諸多考量、權衡,但惡戰當前,誰不希望身後能有這樣的盟友並肩而行?
陳尋點點頭。
千魔沙海一役,最初進入雲洲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