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她怎能不激動?“乖寶……”叫了一聲,聲音顫抖了,手也顫抖了。
丁霂震倒捨得花錢,給跑跑買了一隻iPhone。小傢伙短時間內便學會了操作,隨即打電話給以沫告訴她明天晚上叔叔會接她去飯店共進晚餐,還準備了一個驚喜。
“是叔叔教你這麼說的?”以沫聽兒子的口氣似乎被那個男人拉攏腐蝕了,心底不悅。她不喜歡兒子跟那個男人親近,可自己又阻止不了,怨氣不免再次算到那個男人頭上。
“是我,沫沫。”丁霂震插話進來。“我已經跟你們老闆打過招呼,你現在自由了。”
“謝謝,你對我真好啊。不知我畢業後能否有幸為你工作?”
丁霂震笑起來。“我剛知道你曾在我商場裡打過工,如果能早點知道,一定第一時間把你收藏起來,也不會叫你受霍老闆的窩囊氣了。他那人人品很差。”
以沫心底冷笑。你自己比他好到哪裡去,偽君子!
“我昨天剛回?市,本打算今晚請你,可有個自熱地板專案正待拍板,忙得我連呼吸的空都沒有,所以只能放在明晚請你了。六點左右,乖乖的在家等我來接你。”男人的聲音很溫柔,以沫似乎看見他的眼睛在對自己傾訴,然而,鏡頭拉遠後,那張臉,竟然是丁霂霆。
心底暗驚,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臉。大白天的,見鬼了!
“好,我等你。”以沫匆匆說完,收線。
一旁暗中“保護”她的兩個男人訕笑著走近。“安蔻,恭喜你這麼快就完成了任務。支票交給我們吧。”年紀稍大的一個伸出手來。
“如果我不給會怎樣?”以沫漠然問道,感覺眼前兩個男人像蒼蠅一樣可惡。
“開玩笑!”另一個男人的視線不安分的在以沫身上亂掃。“吃獨食可不好。霍老闆那人你不是不清楚,錢就是他的命。你能要老闆的命?別給自己找麻煩啦。”
“我還真想要他的命,但這一票有協議在先,我認了。”說罷,將支票遞到那隻手上。
這個男人小心翼翼的將支票放進票夾內,這才說話,“安蔻越發幽默了。再見。”另一個男人則正在和“霍金剛”通話:“老闆,一切ok,五分鐘內進賬。”
******
一個小時後,左維康的電話打進來,這個三十歲的男人竟像個孩子哭了。“安蔻,我怎麼辦?”
“聽你父母的,做個乖孩子。”以沫真心覺得他可憐。“他們應該跟你說了,我拿了錢,從此我們不可能再見面。”
“我知道,我知道你並不叫安蔻,我什麼都知道,可我就是喜歡你……我想你,睡不著覺……”對方抽泣的聲音很大。
以沫的良心深深不安了。打架鬥毆這種事她在行,唯獨假裝清純玉女,騙人情感用來牟利這檔子事她應付乏力。所以,她恨“霍金剛”,恨霍倩雯,恨所有欺騙善良情感的人——包括她自己。
“我不值得你喜歡,真的……”她涼涼的說,往事浮現。
自從七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所有美好的希望都離她而去了,除了怨恨她只剩下自卑。她覺得自己矮了所有人一截子,在同齡人面前更是抬不起頭。所以,一直以來,除了家人,她沒有好友,沒有閨蜜,獨來獨往。可笑的是竟意外獲得了“孤芳自傲”的美名。
她孤傲的外表下掩藏著何種無奈,何種淒涼,何種愴痛,幾個人能懂?
“林以沫,我喜歡你……我怎麼辦?。”左維康痴痴的念著,“我不管你為什麼接近我,我就是喜歡你……我該怎麼辦?”
“維康哥,允許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孩子嗎?”
“……喜歡,為什麼這麼問?”
“我……這輩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