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跟她的外形有明顯的反差,她好奇地問:“你見過?”
“我在班主任辦公室看到的,他們去搬書嘛,有個真的很帥誒,感覺就像……就像灌籃高手裡的仙道。”
“仙道?”夏小滿想笑,這可真是灌籃高手裡挺特別的一個人物。
“呆呆的,反應慢慢的,讓人特別想調戲他,吼吼吼。”陳芸芸聲音嗲嗲的,帶著些臺灣女生的腔調,估計是從電視上學來的,這樣的調調很意外地與她格外相配。
紀曉梵爬著欄杆上床,插了一句:“誒,有沒有像赤木的?”
“噗。”小滿就知道,這傢伙又來了。
陳芸芸驚訝地“蛤——”了一聲,“你喜歡大猩猩喔?”
“不行啊?”
紀曉梵說著撲在床上,小滿在床下都能感覺得到震感,她用腳尖頂了頂床板表示抗議,反倒頂出一層灰,只好作罷。
陳芸芸:“原來你喜歡粗暴型的喔?”
“那叫成熟,大猩猩有什麼不好,有責任感,有安全感,比那些小白臉不知道……”
紀曉梵還沒說完,就被曾厘的尖叫聲打斷:“啊!紀曉梵你……你……”
“叫什麼叫!”
“你怎麼……”
陳芸芸電筒的光束射向了她的對面也就是小滿的上鋪,這下子曾厘看到了,蘇月看到了,陳芸芸看到了,小滿沒看到,但也猜到了。
“看什麼看,我有的你們都有……”
“紀曉梵……”陳芸芸掩飾不住地驚訝:“你胸……好大啊!”
☆、就這樣遇見了(三)
軍訓持續兩週,每天早上和下午都要站軍姿半小時,立正、稍息、報數、向左轉向右轉都能練個兩三天,九班六十四個人,男生三排女生三排,高一還沒有分文理,男女生比例幾乎能維持在一個合理的水平。
軍訓的時候,相互之間連名字都還不知道,會被關注的無非就是那些個子特別高或者身形特別壯的,再有就是特別漂亮的,個子不算太高的夏小滿,沒有成為一個醒目的標誌。
站在高個子一側的陸煒常跟小滿打招呼,每次休息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過來聊兩句,紀曉梵一出現他就乖乖地閃到了一邊,小滿說紀曉梵把人家嚇得心裡都有陰影了,紀曉梵憤憤不平:“呸!我心裡才有陰影呢。”
宿舍熄燈後的夜談如約而至,陳芸芸每天都會抱怨自己比前一天又黑了一些,就算每天防曬霜塗三層整張臉像日本藝妓那樣都沒用。曾厘只關心自己是不是比前一天瘦了。而蘇月,小滿發現,宿舍的夜談她幾乎沒有出過一句聲,但小滿也觀察到,從她床上,每晚到她們夜談結束,都還會透出微微光亮。
“我沒說錯吧,咱班男生質量都挺高的。”陳芸芸的話題,是個有八個都跟男生有關:“你們有沒有看到我說的那個仙道,在第三排從左邊數第三個。”
第三排從左邊數第三個……
軍訓的時候小滿也曾有意無意地望向他,對於排隊那件事,小滿給兩個人各打五十大板,她在沒有了解清楚的情況下就急躁地指責,這是她的不對,但穀雨如果能開尊口解釋一句,興許兩人還能成為像跟陸煒這樣的朋友。所以小滿在軍訓過程中曾經找機會望向他,思忖著,如果他能對上她的視線,稍微露出個友好的表情,也就算是顯示了他的風度。
結果是令人遺憾的。
這個眼神永遠都沒有焦點的,傲慢的傢伙。
“你們誰還有多的熱水?”紀曉梵同志在洗手池永遠都有做不完的事。
小滿是洗冷水的,熱水沒打,曾厘說自己還有半壺,紀曉梵找到那個紅色的暖水瓶,發現是空的。
“喔,好像被我用掉了。”陳芸芸嘻嘻地從蚊帳裡探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