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山漸!” 我在倒下的樹身上一拍,一大截樹幹忽地騰空而起,向著陳無量直衝而去。 陳無量豎指在樹身上一點。 “風雷頤!” 只聽轟隆一聲,整截樹幹被一指點爆,木屑四射! “火天大有!” 伴隨一聲低沉的咒音,他左腳往下一跺,地面震盪,激得塵土漂浮凝聚,在他身周隱隱形成了一個八卦圖,將我們二人籠罩了進去。 我立即縱身而起,幾乎於此同時,剛剛站立的地方忽地竄起一道火焰。 眼前銀光一閃,拂塵橫掃而來! “天澤履!” 我再度在空中橫移出數尺,避開這一掃,身形向下疾墜。 就在即將落地的瞬間,使個落葉術,忽地在空中懸停,一道火焰自地下直衝而起。 我左腳一踩右腳,再使天澤履,身形如同陀螺般急轉,沖天而起。 那拂塵一拐,銀絲根根繃直如針,追著向上刺來! 我在半空忽地一個翻身,頭上腳下,雙手結印! 開山印! 轟隆一聲巨響,罡氣鼓盪。 呼嘯的狂風之中,我疾使鎖身樁,身形直墜而下,腳剛一沾地,地面轟的一聲劇震,漂浮的沙塵,忽地凝結成一道道符咒。 陳無量的身形忽地消失。 我立即向左騰挪,但那一道道符咒卻是產生了一股極強的禁錮之力,讓人如陷泥潭! 只是這麼片刻的遲滯,陳無量已經閃電般一指戳向我眉心! 噗! 我的身影如同泡影般,被對方一指戳破。 與此同時,兩根無形的絲線被撥動。 靈門秘術,撥絃! 血光一閃,陳無量右手一根手指和左手上的拂塵,被齊齊斬成了兩截! 對方身形暴退。 “天澤隱!” 我忽地在四方化出四道身影,每道身影都是齊齊抬手結咒。 破殺印! 咒印從陳無量胸口貫穿而過,打入他背後的大樹,樹身頓時炸裂,轟然倒塌。 隨著大樹倒下,陳無量也是哇地噴出一口鮮血,緩緩癱坐在地。 我現出身形,來到陳無量面前,左手抬起,微微往下按了按。 此時在陳無量身周,分佈著四根無影無形的絲線,這是靈門秘術之一,撥絃! 歸根究底,撥絃其實也是屬於詭絲的一種。 只不過天底下的詭絲,千變萬化,種類繁多,但都只能是固定地佈置在某處,等待著目標主動靠近。 而我們靈門的撥絃,顧名思義,卻是可以撥動詭絲,而且極其鋒銳,可斬殺生靈邪祟! 陳無量一指能破金碎石,尋常刀劍根本奈何不了他,但在撥絃之下,哪怕是他那柄特殊煉製過的拂塵,也是一斬而斷。 此時只要他被破殺印震傷了心脈,只要稍有異常,撥絃一動,立即就會將他切得四分五裂。 陳無量面如金紙,低頭看了一眼斷掉的手指,捂嘴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陳觀主,咱們聊一聊?”我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 陳無量看了我一眼,又是一陣咳嗽。 “你怎麼會六十四卦風水解的?” 我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這六十四卦風水解,同樣是我爺爺的獨門秘術,而陳無量在這門秘術上的造詣之深,甚至比我還要純熟幾分。 陳無量只是咳嗽,卻是並不答話。 “曹仙觀裡,怎麼會有森羅永珍?”我再次發問。 這時,陳無量才又抬頭看了我一眼,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又吐了一口血出來,用袖子擦了擦,忽地笑了笑,“小師弟,師父要知道你活得這麼好,會高興的。” “你說什麼?”我心頭咚地狂震了一下,幾乎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陳無量呵呵笑道,“當年師父把你給撿了……咳咳……我說你活不成的,可師父偏不信,現在看來,還是師父……咳咳咳……” 他說了幾句,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卻是被他的話給震驚得愣在了原地,渾身發麻。 以前爺爺的確跟我說過,他曾經收過一個弟子,算是我的大師兄,但這個大師兄早已經死了。 “師父是不是跟你說……咳咳咳……你那個……你那個大師兄不幹人事,遭了報應,早就死翹翹了?”陳無量咳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自嘲地笑道。 “還真被你說對了。”我看著眼前的陳無量,心中混亂無比。 雖然這事情聽起來實在荒謬無比,但種種跡象卻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