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煉屍大會,除了眾人隨身攜帶的寶屍之外,來的總共十二個活人,可座位只擺了十一個。
按照這老頭的說法,也就意味著,會有一個人需要全程站著,而且要負責端茶遞水。
換句話說,這人就是來幹個服務員,伺候其他大爺的。
不管是風水界還是世俗界,其實大體上都是強者為尊,但是在煉屍術士這個小圈子內,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能幹煉屍這個行當的,本身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尤其信奉的是弱肉強食那一套。
“道長去坐吧。”我回頭對身邊的三苦道長說道。
後者看了我一眼,也沒有說什麼,衝我微微頷首,帶著他的三具喜神過去,在最後一個位置坐下。
“你這小娃倒是挺知情識趣的,去倒酒吧,大家都等著。”那乾瘦老頭懶洋洋地指揮道。
我見這小老頭後腦勺紮了個小辮子,看著跟條老鼠尾巴似的,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問道,“這座位是按年紀排的?”
“那當然不是。”一個有些尖尖的聲音笑道,“那得看實力!”
我循聲看去,見說話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光頭,這人不僅頭上沒毛,連眉毛都沒有一根,整顆腦袋錚亮錚亮的。
在場這十二人當中,也就只有這人是個光頭,不出意外的話,這人應該就是黑山五鬼中的老二。
從目前的座位排序來看,位於中心位置的屍主,自然是地位最高的,其次是坐在他們兩側的二人,依次遞減。
這光頭坐在左手邊第三的位置,那意味著對方的實力,已經是屬於中上,僅次於中間那三位。
“哦,原來是講實力,不講尊老愛幼。”我點點頭,一指那乾瘦老頭,淡淡道,“你下來吧。”
“你說什麼?”那乾瘦老頭一怔。
“耳朵聾了?我讓你滾下來!”我皺眉道。
“好個狂妄小輩!”那乾瘦老頭聞言頓時勃然大怒,氣得後腦勺的老鼠尾巴一抖一抖,“你是想找死?”
“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冷然問。
“你又是哪根蔥?”乾瘦老頭陰惻惻地問。
“聽清楚了。”我雙手負在身後,把頭一昂,用鼻孔掃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本人……玉面小郎君!”
“原來你就是那個什麼小郎君!”乾瘦老頭哈的一聲冷笑道,“區區一個後輩,剛混出點名頭,就敢不把老前輩放在眼裡了?”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想原來那小子還有點名氣,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是籍籍無名之輩,也不可能受邀參加這煉屍大會。
“那你又可知道老夫是什麼人?”只聽那老頭寒聲問。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沒興趣知道。”
“你找死!”那老頭怒吼一聲,忽地伸出一根乾枯的手指,朝我一指,喝道,“去!”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只是臉色慘白,嘴唇發烏,顯然是對方養的一具寶屍。
大多數情況下,用來培養寶屍的,都會選擇年輕的肉身,其次是選擇孩童,至於老人,則是最罕見的。
不過罕見歸罕見,並不代表沒有。
對方既然選擇用這具肉身來煉製寶屍,必然說明有其獨特之處。
隨著一聲咒令,那白髮老人刷地閃身而出,奇快無比地朝著我直撲而來。
“寶子。”我淡淡吩咐了一句。
只見身影一晃,楊天寶從我身後閃出,筆直地撞在那白髮老人身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雙方一觸即分,隨後身影閃爍。
那白髮老人速度奇快,但楊天寶的速度卻是更快,忽東忽西,橫衝直撞,如同化作無數道黑影,將那白髮老人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