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笑:&ldo;娘娘能這樣想,奴婢就放心了。&rdo;
說完隨我出去迎客。
平日裡冷清有餘的靜德宮,今日卻儼然是門庭若市,遠非剛回宮那會兒可比。
這也難怪,素日妃嬪來靜德宮請安,多半閒聊幾句就散了,且因著得寵,又一向有人仰仗,託辭不來請安的也大有人在。
她們不來,我一概不追究,也樂得不用成日面對那一張張討好巴結的臉孔,反而是巧馨看不過,時不時在我耳邊嘀咕一句:&ldo;小姐怎能由著那群勢力東西這樣輕狂?&rdo;
&ldo;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哪日姑奶奶發達了,也叫她們嘗嘗閉門羹的滋味!&rdo;
我只一笑置之,繼續靜靜翻書。
我其實並不愛那些熱鬧,又貫來懶惰應酬,何況自我回宮後,夏沐烜在我宮中留宿的時日實在屈指可數。一眾妃嬪抱著觀望心思,久而久之,巴結討好的心也就淡下來了,所以多數時候靜德宮都很安靜,當真居如其名。
今日倒一反常態的熱鬧,連近來頗得寵的趙婕妤、邢婉媛、珞貴人、蓉嬪都來了。
四人中尤以年後新進嬪位的蓉嬪生得最美,尤其是那雙妙目,幽幽深深,如訴如說,一身天碧青宮裝更襯得她明媚動人。比起她,修容顧佳榆一件海水綠七成新宮裝在身,靜靜端坐,一眼就讓人看穿了滿身的寡落失意,多少顯得清淡無味了。
宮中從來不缺國色,然而馮若蘭能這麼多年一枝獨秀,多少也算個奇蹟罷。
顧氏的可憐可悲,落在我眼裡只倍覺傷感。一殿的脂粉濃香聞得人腦仁酸脹,閒聊兩句後道一句&ldo;乏了&rdo;,眾人這才不情不願地散了去。
待殿中人散盡了,顧氏才回了神,無比尷尬地朝我福一福,吶吶道:&ldo;是臣妾失儀了。&rdo;
我讓換了沉香水擺在正殿長几上驅趕脂粉香味,示意顧氏進內殿說話。顧氏自然不好推託,跟我進去。
我在內殿軟榻上落座,顧氏擇了我近前的一把花梨木交椅坐下,那樣子分外乖順。我又讓捧了瓜果進來,有一搭沒一搭地閒閒聊了幾句,這才轉入正題。
&ldo;你從弟的事可有眉目了麼?&rdo;
顧氏垂首望著衣擺上玉蘭的瓣瓣紋路,輕輕搖了搖頭。
我早料到到她會是這種反應,心下疑惑的同時,也不好多說,只能著意安慰:&ldo;其實本宮還是那句話,倘若你從弟當真清白無辜,皇上是必定不會冤沒他的。你且放寬心就是。&rdo;
&ldo;是。娘娘體念臣妾苦楚,臣妾萬分感激。只是案子一日未斷,臣妾心中總難免要記掛著。&rdo;
&ldo;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你到底有月兒要看顧,也別太自苦了,還是自己跟孩子安然無恙最重要。&rdo;
我不過隨口一句,卻惹得她越發傷感起來。
顧氏別過臉去悄悄抹了抹眼角,淒淒道:&ldo;謝娘娘教誨。臣妾銘感於內。&rdo;
&ldo;也不全是為了教誨。如今太后跟宸妃接連病倒了,瑞芬儀跟楊妃又有著身孕,還都是頭一胎。本宮初攝六宮之事,也希望闔宮上下能平安順遂,少生些波折。&rdo;語氣再誠懇些,&ldo;其實皇上膝下唯有兩位公主,你若得空,不妨多多帶了月兒去頤寧宮承歡太后膝下,想來太后看著歡喜,病也好得快些,皇上自然也高興。&rdo;
顧氏怯怯道:&ldo;太后一病不起,臣妾原本是應該近前侍奉的,只是帶著月兒多有方便,實在慚愧。&rdo;
我拍一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介懷,笑語:&ldo;你一番心意太后如何不明白?況且近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