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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二人來到時已是日落時分,城中各處開始掌燈,店鋪蟠旗五顏六色,街上行人摩肩擦踵,幾處風月青樓紅男綠女,燕舞笙歌,頗有富足奢靡的味道。

吳中元早就猜到黑寡婦會在飲馬河開設一些灰色場所,對此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當日向黑寡婦承諾過不干涉飲馬河的日常事務,飲馬河可以高度自治,只要這些灰色場所沒有逼良為娼,沒有作弊坑害賭徒,他也不便過問太多。

除此之外還有個原因,那就是飲馬河盈利所得有一大半進貢給了大澤和有熊,打仗打的就是錢糧,單是飲馬河一處的賦稅就可以供養兩處萬人大營。

當日在察覺到心月島被人侵入之時,他是和太平寨的冬雲居在一起的,冬雲居當時曾經沖其提出想要北遷,而他則授意冬雲居前來與吳大烈和黑寡婦面談,現在看來冬雲居應該是跟吳大烈和黑寡婦談妥了,太平寨也已經北遷中土,此時街道上和店鋪裡有不少太平寨裝束的行人和顧客。

吳中元帶著吳卿自街上閒逛,平心而論,除了前來做買賣的商賈和商販,這地方的好人並不多,吳卿俊美漂亮,身形婀娜,走在街上免不得被人窺覷打量,但二人雖然穿的是便裝,卻沒人敢來撩撥挑釁,原因很簡單,二人氣度從容,大方自信,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等,這裡都是些行走四方的商販和打家劫舍的匪類,見多識廣,直覺會告訴他們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惹不得。

就在二人信步閒逛之時,發現前面不遠處圍了很多人,走近一看,一群賭檔的打手正在拖拽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個中年婦人呼喊著與打手糾纏,而另外幾個打手則在毆打一個中年男子。

不需問,只需聽圍觀眾人的交談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中年男子在賭檔裡賭輸了錢,將女兒輸了,賭檔派人過來帶人,中年夫婦試圖阻止。

國人都喜歡看熱鬧,但很少有人會出頭,那中年男子被那群打手打的頭破血流,而那中年婦人也被打手推搡的踉踉蹌蹌,但圍觀眾人卻無一人出面制止。

吳卿本以為吳中元會出面制止,未曾想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自臨街一處鞋店外打量擺在檔口的鞋子,並沒有出手制止幹預的意思。

「再打怕是要出人命了。」吳卿低聲說道。

「賭博之人心存僥倖,妄圖不勞而獲,在他下注的那一刻,他就應該想到自己可能會輸,」吳中元隨口說道,「輸不起就不該賭,將女兒輸了又要耍賴,豈不可惡。打他一頓,長長記性也不是壞事。」

「他已經吐血了,再打真的會死人的。」吳卿善良,見不得那中年男子頭破血流的慘相。

二人說話之間,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走近場中高聲喊道,「住手,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有王法嗎?」

「他賭輸了錢幣,無力償還,以女兒抵債,我們前來帶人,有他親手畫押的憑據,你不要多管閒事。」領頭兒的打手大聲說道。

「便是輸了錢幣,你們也不能搶人。」年輕男子正色說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打手一臉兇相,「快快退下,莫要自討沒趣。」

「放肆!」年輕男子抬高了聲調兒,「中原大地,清明世界,豈容你們如此肆意妄為,敗壞風氣。」

打手說道,「你若帶有錢幣,便與他還債,你若沒有錢幣,早些讓開,免得我們動手打你。」

「你且打我試試。」年輕男子正氣凜然。

見他底氣十足,那群打手不知他的來歷,多少有些忌憚,但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不肯丟了臉面,為首之人色厲內荏,「他是寫了抵押字據的,便是報官虧理的也是他們,你儘快讓開,莫要擋路。」

「路見不平,豈能坐視不理,本公子就在此處,你們若有膽量,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