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起來便是面目全非。
躺在獨輪車上的兄妹倆捂著耳醞釀瞌睡,那邊揍人的聲音,程明月哭喊的聲音著實惹人不悅;不僅是程明禮兄妹,同族們深受其擾,然而,那是程大柱一家的家事,程明月之前的作為很讓人不喜。
不論是村子裡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古往今來女子是外人的思想,都讓他們升不起同情心。
程大柱和羅翠花躺在一起,齊齊背過身,等程元東打累了;再看程明月哭的眼睛紅腫,但精氣神還是很足的樣子,程元東覺得還是打輕了。
“閉嘴,不準哭了,以後聽話老實點兒,本本分分做過女娘,跟著你娘好好幹活,爹就不會再打你;要是你不聽話,心思不正,總尋摸給人添堵,掐尖要強,先你看老子能不能把你打出來。”
程元東對旁邊正好看過來的妻子使了個眼色。
李蓮花點點頭,走上前把女兒抱進懷裡,輕聲哄著,“別哭了,你爹是為了你好,你一個女娘讓你爹操不完的心;捱打了記住這次的痛,爹孃還是疼你的。”
渾身痛,腦子難受,眼睛也不舒服;滿心委屈的程明月在母親的寬慰下再也忍不住撲進她懷裡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族裡的人都睡下了,你再哭下去吵著他們。”李蓮花輕柔拍著女兒,即便心疼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慣著了。
慣子如殺子!
一點沒錯,她就是太慣著女兒了,這孩子說不聽,勸聽不進去;被寵慣了,肆無忌憚,少了畏懼。
好不容易被她爹打出了點兒畏懼,被她祖母一縱容又原形畢露。
她是真不想把女兒跟狗比呀。
“哭夠了洗把臉睡覺。”李蓮花帶著女兒去盛鍋裡的熱水洗把臉,然後陪著女兒入睡。
這一夜,程明月前所未有的依賴李蓮花。
夜,寂靜。
躲在被窩裡的明儀伸出頭看向都靜靜躺著的一片人群,撥出一口氣;抬眸只見哥哥同樣鬆口氣的樣子,兄妹倆相視而笑。
“妹妹,你說程明月以後還敢不敢作妖了?”
明儀搖頭,不是說程明月不敢作妖,而是她覺得程明月一定還敢;只要她底氣足夠就沒有她不敢作的妖,程明禮意會錯了意思,語氣輕快,“那可太好了,總這麼鬧很煩人;家裡也丟人,總是讓族人看咱們家的好戲,我現在看到程明月就渾身不自在。”
一次次鬧騰,程明月不覺得做錯了,總是跟程明儀比較;程明禮對程明月的厭惡一次深過一次,表面上下看著只是疏離,只是他知道,他有多希望程明月能當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