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的。素淨的白,秉承了唐朝服飾特有的飄逸隨性。整套衣服極為簡單,沒有一個裝飾性的刺繡,甚至沒有一個釦子。她把下襬加長契合了夏子玉矛盾的內斂與張揚,這套衣服竟讓夏子玉穿出了詩意,羨慕得翰林院眾書生兩眼像豺狼見了綿羊,看得夏子玉背脊發涼,心裡發慌。難道他們有某種特殊的愛好,可我不好這口,你們千萬別找我啊!
獨孤雪收到的幾套衣服可真花了許多本錢的。與夏子玉相反,衣領上打了個圓潤的如意結,一路下來許多個小釦子,像清朝皇子的裝束,衣服極為貼身,顯出修長的身形。腰束得有點緊,這樣顯得氣宇軒昂。黃金的線在每一套衣服的胸口繡著不同詩句,典雅而高貴。獨孤雪本來就是可以把白穿得高貴的人,穿上這套衣服就像天山上的雪蓮花,傲視冰雪,孤芳自賞,又把孤獨融在花蕊裡。
獨孤蕭的衣服就可愛至極了,袖口縮小,免得他常常弄髒了,玩起來也不方便。衣角上掛了好幾個小飾品,左胸繡著只大花貓,懶洋洋得蹲著,讓人看得溫暖而又舒適。長褲寬鬆休閒,褲腳還有一個俏皮的小開衩,奔跑起來兜著風。那一身白衣,白得聞得出陽光的味道。獨孤蕭極為喜歡這幾套衣服,欣喜高興得滿皇宮跑,逮住一個人就現他新衣服。這綵衣坊在他的宣傳下皇宮一下子就人盡皆知了。
還有個就是李白了,他自然鼎力支援還淚了。綵衣坊還未開張李府就訂了年關要採購的所有冬裝。還淚自然也幫他老爹設計了幾套,那李白在朝堂群臣中那個叫現啊。這裡也不多添筆墨來說他的嘴臉了。反正綵衣坊在幾位超級模特兒的大力支援下還未開張訂單就接不過來了。
綵衣坊在大忙著,但是綵衣坊的老闆現在卻獨自一人騎著馬在大街小巷亂逛。這位甩手掌櫃把所有事情都交給管事柳絮了。前幾日下了一場大雪,現在雪雖然已經停了,但還是白茫茫的一片,倒真的有點“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味道。雪積得極厚,踩上去還咯吱咯吱的響。還淚就這樣騎著馬慢慢行著,她似乎在思考些什麼。與其說人駕著馬,還不如說馬帶著人,因為那人也不知這道路通往哪裡。這白衣輕裘,這高頭大馬,這灰牆古道像是晚間八點的電視劇。還淚不禁生一種奇怪的感覺,是莊生夢蝶?還是蝶夢莊生?來這個世界短短一百多天,還淚卻恍如隔世。是,就是恍如隔世。人一無聊就會陷入胡思亂想之中,特別是還淚這種穿越來的外來人口。在軍營裡要訓練,要考慮怎麼訓練別人,還要抽空畫畫設計圖,這使還淚沒空去想這些。自己想要一個怎麼樣的人生,自己能要怎麼樣的人生?生命的問題幾千年來所有的哲學家都沒有弄明白,還淚當然也想不清楚。但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會思考這個問題,以期得到為自己未來指明道路的方向。還淚還在苦惱著,因為她還不知道她該怎樣活著,如何才能活得更好?她活著的意義又在哪裡?她是否應該存在這個世上?這樣一個康國她是否有能力用她不多的學識支起?最最主要的是康國的那位皇帝陛下怎麼看待她?未來幾年的局勢將如何變化?
這一切對人生的思考歸根結底是因為明天的除夕。明天又是除夕了。“每逢佳節倍思親”這世上有家、思家的人都還有個家可回。即使現在回不了家,那明年的除夕、後年的呢?唯獨還淚有家卻歸不得,這怎能不讓他把自己的心孤寂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
天空上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小雪,顯然這位臨時客串的哲學家還沒發現這點。雪搖搖蕩蕩得飄下了,飄進那身輕裘中,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雪地上還留下一長串的馬蹄印,看不到源頭,消失在遠方。
還淚反身躺在馬背上,望著天空,輕閉著眼。雪花飄落到她的臉上不消一會兒就消融了。臉上一片溼漉漉的,也不知是否偷偷落了淚。那匹俊秀的白馬似乎也感染主人的心情,此時像一匹走不動的老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