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著忙一把抱住了她。
但思蘭已經失去了知覺,她的身上滾燙滾燙的,臉色蒼白得彷彿一張白紙。
謝俊焦急的呼喚著她的名字。此時街上已有了過往的行人,劉力正在追趕她那兩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當看到這一幕時竟像哥倫布發現了美洲新大陸:“哈哈,哈,這下又有好戲看囉!”
謝俊這時在上面喊她:“喂,劉力,過來幫下忙,思蘭病倒了。”
劉力卻把腦袋一擰,撅著老婆嘴兒說:“我可不敢惹她,像個混世閻王。”然後拽起自己的兩個孩子,趕緊躲到對面車棚裡去了——乖乖,熱鬧她還是要看的。
謝俊好氣又好笑,因為“混世閻王”正是人們送給他的綽號兒。“媽的,這個女人欠揍!”但思蘭還昏迷在自己懷裡呢!萬般無奈,只好使勁的用腳踢沈濤的門子了:“沈濤,快開門,沈濤——”他喊的聲音夠大,可惜沒把沈濤喊出來,倒把後院的“糊弄鬼兒”給喊出來了。
老太太眼見這一幕,先是一愣,接著追問:“她不是跟許梅走了嗎?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謝俊趕忙解釋說:“昨晚的事我不清楚,今早過來我只看到她就蜷縮在這裡。你別誤會,我是來找東西的。”
正說著,門吱呀一聲開了,沈濤拖拉著兩隻破爛不堪的舊拖鞋出現在他們面前,謝俊趕忙把思蘭塞給他說:“她燒得厲害,如果你稍微有一點愧疚的心理就趕快帶她去看醫生吧!”
其實不用問也能猜到地上那堆柴草肯定是思蘭昨天晚上鋪過的。草堆裡還有一把水果刀。沈濤認得那把刀,黑色的刀把,鋒利的刀身,小巧玲瓏,那正是他去年這個時候送給思蘭的。他不是要她削果皮用,記得當時他是為了表白一個承諾。那個承諾是這樣的:老婆,我愛你,這一生一世我都只會疼愛你一人,如果我背叛了你,就用這把刀挖出我的心肝餵狗······
望著雙目緊閉的思蘭,沈濤的心裡有無盡的悔與痛:“老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一回來就喝酒打你。”
謝俊在一旁說:“別自責了,還是好好照顧她吧!”然後從院子裡找到昨天被沈濤拽下來的兩粒紐扣,轉身朝外走去——那老太太嘴尖舌快,舌頭不在嘴裡呆,他還是躲著的好。
沈濤把思蘭抱回家,先幫她換了衣服,然後去請林子亨。沈飛和沈雲守在媽媽身邊,心裡既著急又難過:“都怪爸爸,喝了酒就跟媽媽打架,我們得想個法子讓他改改。”
沈雲嘟著小嘴兒說:“媽媽不說了嗎,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他就這德行了。”
沈飛咬著唇兒想了好久,“老師也說過——只有想不到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事情······我要是看到他們再灌酒,我就在他們酒裡撒泡尿,讓他們灌不成······”
正說著,沈濤推門進來了,後面跟著衛生院的林子亨:“小飛,說什麼呢?”林子亨笑得合不攏嘴,大概他聽到了沈飛說的話吧!
沈濤還繃著個大長臉臉,故意裝得洶洶的:“小孩子家懂什麼?去,滾一邊兒待著去。”
沈飛和沈雲趕緊讓開了。
林子亨幫思蘭試過體溫,診過脈,然後輸上液。思蘭的胳膊上還殘留著昨天的傷痕。等送走了林子亨,沈濤忍不住問身邊的兩個孩子:“媽媽的胳膊怎麼回事?”
沈飛和沈雲相互望望,都搖頭說:“不知道。”
沈濤卻突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忍不住埋下頭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傻老婆,你這又是何苦呢?那次電話裡我不過是逗你玩的,我說不給你錢花還能真的不給你錢花呀?”
沈雲怯怯地補上一句:“媽媽真的沒錢了,這次要不是你回來,她就去賣血了。她還說······”
“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