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有才華,耿先生一定成家了吧?”祁樹禮又笑吟吟地問。
此言一出,一桌的人變了色,顯然祁樹禮還不知道跟他弟弟自殺的那個女人就是耿墨池的太太葉莎。空氣頓時變得很緊張。我瞪著祁樹禮,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繼續問。
“我……跟你一樣,也是單身。”
耿墨池不愧是見過世面的,處變不驚。
“單身不好哦,”祁樹禮說著把目光投向坐在旁邊的我,意味深長地說,“就象我,很孤獨,雖然有很多房子,可是沒有一處房子覺得象個家,所以現在我乾脆住酒店,權當是出差旅行,不用想家的問題。”
“我覺得還好,挺自由。”耿墨池實話實說。
我迅速掃他一眼,心想你當然自由,想帶誰出來吃飯就帶誰出來,不用跟任何人交代,而且帶出來的人還這麼嬌俏水靈,你看她自己好象沒怎麼吃,整頓飯都忙個不停,一會倒酒,一會遞餐巾,一會又剝大蝦送到耿墨池碗裡,殷勤得過分,明擺著是故意做給我看的。而這位大鋼琴家一點也不覺得不妥,慢條斯理地享用著,顯然他是習慣了的。
邂逅!自從和耿墨池在這第一次用餐後,每次經過這,我都要留戀地張望幾眼,我固執地認為這裡是我和耿墨池的地方,只有我們才能在此邂逅。他可以帶任何女人去任何餐廳,為什麼要偏偏帶來這呢?我有一種被侵犯的感覺,這頓飯吃得很不是滋味。而就在我悶悶不樂的時候,桌上的兩個男人卻已經在鬥智鬥勇了,兩人你一句來我一句去,表面一團和氣風度翩翩,暗地裡卻是殺機重重,對方几斤幾兩重心裡都有了數。
“很高興認識你,耿先生。”
祁樹禮道別時握著耿墨池的手由衷的說。他說的是實話,對手終於顯了形絕對是件好事,看得見的對手肯定比看不見的對手好對付。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聊。”
耿墨池兵來將擋,他也是久經沙場,不是初出茅廬的小牛犢。
而這兩個男人握手絕對是個很不好的預兆,或者是暗示,好比兩個拳擊手開戰前禮節性地握手一樣,短暫的和平只是為長久的戰爭打下埋伏。我有一瞬間的失神,隱隱覺得這頓飯可能是一個很不好的開始。
果然晚上回到家,一進門就接到耿墨池興師問罪的電話。我們在電話裡又是一頓惡吵,耿墨池更象是灌了汽油似的一點就要著:“白考兒,你給我聽清楚,如果你不想死得太難看的話,最好收斂自己的行為,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我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你跟我睡了這麼久,我是什麼東西你應該最清楚。”這個無賴又開始口無遮攔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耿墨池!”我真的快被這個男人氣得吐血,“你根本就沒想讓我活下去是吧……或者你乾脆把我再送進精神病院,永遠別讓我出來,這樣你就心滿意足了?”
短暫的沉默。這話有點效果。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電話那邊忽然換了種語氣,象是吵累了,很疲憊的樣子,“我就是沒辦法放下這份感情,想折磨你,讓你記得我,可最後折磨的卻是自己……”他的聲音緩慢而低沉,全沒有了剛才的霸道。這個男人怎麼變得這麼快?
“我是一個很無趣的人,自己都厭惡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身邊那麼多女人,就是沒辦法把她們當成你……”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事情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啊……否則你我都活不了……”
“你想怎麼解決?”
“我們談談吧,好好的談一次,開誠佈公地談……”
我想到了侵權的事,於是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