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中天飛速跟鳳太后拉開距離,扇子一甩,風流倜儻:“誰跟你老人家,莫要把本公子歸進來。”
鳳太后立即冷下了臉,還沒說話。
玄苦大師先一步冷笑一聲:“別的先不說,在老子的地盤打架,這毀了的東西你準備怎麼辦?!”
邪中天環視一週,原本他和鳳太后單打獨鬥,還沒怎麼著。兩人將氣息控制良好,沒糟蹋了周遭一草一木。從這不要臉的老神棍插進來一腳之後,戰鬥升了級,誰還顧得上別的?到了這會兒,整個院子稀里嘩啦亂作一團,跟個廢墟似的,也難為喬青和鳳無絕在這樣的環境裡面,還能心安理得地打情罵俏,不佩服不行。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邪中天哇哇跳了腳:“靠,要不是你橫插一腳,至於搞成這樣麼!”
“老子的地方,老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至於你,白吃白住不說……”邪中天那句話,不知怎麼的就彷彿刺激到了玄苦大師,他臉上的神色堪稱猙獰。忽然深吸一口氣,一指院子門口冒著煙的老松樹,再次換上了一副悲天憫人之態,變臉的速度喬青都暗暗豎了個大拇指:“阿彌陀佛。永珍雖殊,而不能自異。不能自異,故知象非真象;象非真象故,則雖象而非象。施主只看到了樹乃死物,卻不知眾生皆平等,草木亦有情……”
方丈一開口,就知有沒有。
大師捻著佛珠一句一句倍兒深奧的甩出來,甩的邪中天都快跟那棵樹似的,頭頂生煙了。
他咬牙切齒地冷笑一聲:“行了,一句話,你訛老子?!”
大師微微一笑,佛光普度:“沒錯。”
邪中天氣的鼻子不來風,這老神棍!他四下裡看看找同盟,一眼瞄見了和鳳無絕你儂我儂的喬青,那火氣嘩啦一下便消散了。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朝鳳寺再牛氣,還不是在鳴鳳的土地上。這鳴鳳以後是誰的?老子徒女婿的。管你訛什麼,到頭來還不是一家人。
邪中天又看了眼喬青——大不了徒弟肉償。
喬青連著打了三個噴嚏,鼻子癢,耳朵燙。
摸了摸耳朵,看邪中天和玄苦大眼瞪小眼,忽然兩人齊齊哼了一聲,拔地而起再次稀里嘩啦打了起來,越打越遠,沒了影子。老太太站在原地氣哼哼地瞥了一眼,轉頭拄著柺杖走了過來:“行了行了,別在老人家跟前兒秀甜蜜了。”
此時喬青剛把小黃瓜片兒給拿了,露出一張水靈靈的臉。
鳳無絕看著越看眼越暈,嘀咕了句:“是挺甜的。”
為了這句話,太子爺被幾十年沒甜過的親奶奶,抄起柺杖活生生打出去了。
喬青悶在椅子裡哈哈大笑,待鳳無絕施展輕功,避過柺杖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她挽著鳳太后的手臂,乖乖巧巧,一下一下拿眼睛瞄她。鳳太后捏了她臉頰一下,心說,年輕就是好,又軟又滑又嫩,花兒一樣:“想問什麼就問吧,鬼精鬼精的。”
“那,您讓我問的啊,奶奶,您和我師傅……”
鳳太后冷哼一聲,也不避諱:“這有什麼,還不就是師兄師妹的那點兒事!”
喬青立馬遞上一杯茶,老太太喝了口,眯著眼睛愜意地仰在椅背上。日光之下,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皺紋,雖白髮蒼蒼,卻可從眉目中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姿:“你跟你師傅像,無絕跟我就像,嘖,生生就是我們倆年輕的時候。不過老太婆脾氣暴,這點兒不如他,不然,說不得也沒了無絕這孫子,多了個邪家的小子了。”
喬青半睜不閉的眼睛立馬囫圇了:“那後來怎麼了,您不要他啦?”
“哼,就你師傅那樣的,拿著風流當命使,給了誰家的閨女,那是禍害人姑娘一輩子!”
喬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現在已經如此,年輕時候更是沒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