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
他,已經死了……
“哈哈哈,什麼風竟把你給吹來了?咱們兩個老傢伙,已近千年都未見了吧?”這一聲豪邁大笑來的突兀,響徹在整個天元會場上方,裘業消失的地點一圈漣漪閃現,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一步邁了出來:“哈哈,才一千年,你可又精進了。”
他連提都沒提那裘業一句,顯然沒把那人的死當做一回事兒,只眉目祥和地打量著姬寒,眼中一閃後,笑的更樂呵了起來。
這個,就是裘氏族長了!
姬寒淡淡應了兩句,明霜淺淺福了一禮:“見過裘族長。”
“你這丫頭也多少年沒回族裡了,可是忘了我們這些老傢伙了?”
“族長說的哪裡話,霜兒豈敢。”
“行了,有時間就回來看看,這邊的訊息我也是剛剛收到,鵬程隕落了,你祖父正難過著,回去陪陪他老人家。”
“是,族長。”
明霜應完這一句,忽然眉頭一皺,彷彿想起什麼來:“族長,方才您在外面,恐怕也聽見了。不過這件事總歸是裘業一家之言,到底如何,還得細細查過才知曉。若要明霜來說,此事決計不會是青妹妹所為,想必明霜的眼光,您是信的過的。”
裘族長冷哼一聲,從出現到現在,一直樂呵呵的笑容收了起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邊兒你表哥新死未葬,那邊兒你倒是為旁人說起話了。”
“哪裡是旁人,喬青妹妹回去族裡,便會改回姬姓,可是父親實實在在落落在外的血脈。”明霜淡淡一笑,寒玉明珠般耀眼:“自然,若真是喬青妹妹做的,我和父親自不會維護她。可青妹妹初來乍到,到這九梯也沒一月呢,豈會有膽做下這等事?”
裘族長眉眼一動,渾濁的老眼深深看了明霜一眼,這丫頭,比她母親的心思還要深啊。既是我裘家人,老夫便幫你一把!他這才第一次看向了喬青,眉眼一眯:“丫頭,老夫只問你一句——已站在家門卻不入,在九梯耽擱到姬族長親自來接,這二十餘日,你究竟是作何打算?!”
喬青已經站到打哈欠了,聽著明霜那看似開脫實則每一句都隱含刀子的話,差點兒沒睡過去:“什麼打算?”她皺著眉頭,開始掰手指:“我想想啊,唔,前幾天我打算去刺啦刺啦一個朋友,讓他一張畫像貼門上,從此封殺不準進了。後兩天我去刺啦了另一個朋友,嘖,那小子反應慢缺一根兒,爺都給他準備了好貨色了,他還不動手,我這個急啊!再往後,哦對了,我讓自家男人給逮進房了……咳,這個咱跳過去,你要想知道,我私下給你講。後來麼,我的打算就簡單了,只想著讓我家的貓優生優育,別弄出個小貓頭鷹來……”
開始她說著,裘族長還耐心的聽。
待到發現她越說越不著調,分明是在消遣他,他的老臉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敬酒不吃吃罰酒!”
“誒?”喬青眼睛一斜,一臉奇怪:“族長這話可奇怪了,你問我答,我一不是你裘氏的人,二沒拿你裘氏一分一毫,那九天玉丟是丟了,可哪裡有證據說明是我偷的?你若有證據,直接擺出來,我二話沒有。若是沒證據——”
裘族長一皺眉。
聽她懶洋洋地道:“你管我在家門口呆幾天呢,你管我這二十天怎麼想的呢。還敬酒?嘿,別逗我笑了,我就是蹲在門口二十年,我爹沒說話,你又是憑著什麼身份來狗拿耗子?!”
“咳咳咳咳……”還在那辦弓著身子行禮的朱通天三人,齊刷刷的嘴角一抽,咳的臉都紫了。這妹子可牛逼,一句狗拿耗子,把兩大氏族的族長全給帶進去了,瞧瞧那條老狗的臉色,難看的都能掛上了——掛門上辟邪,掛牆上避孕。再看看那老耗子,要笑不笑要怒不怒的,一臉在猜測他閨女是誇是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