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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於還是問出了口。

辛亮略微遲疑了一下,這才悠悠的說道:“我哥是當年村子裡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孩子,那年我才12歲,可就在通知書寄來的時候,父親摔壞了腿,沒人上山砍柴,家裡的擔子重了起來。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哥在山上整整待了一夜,下來後扔下一句:我不上了,讓弟弟上吧,就又走上了山。”

“後來呢?怎麼我都沒看見他呢?”我接著好奇的問道。

“六年前,我考上了大學,拿著通知書,哥哥比我還高興,那時候我已經有了嫂子,就是你看到的那位,她是我們本村的,從小就和哥哥好,哥說以後我上學,不用家裡拿錢,他全包了,也就是從那天起,他和我一塊到我上學的城市,打工供我讀書,可是沒想到,一年後的一天,卻傳來了哥哥在工地被失誤掉下來的吊車砸到的噩耗…。”

我的心因了辛亮的心,而感到很壓抑悲傷,我聽出他聲音裡的顫抖,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後來,”辛亮接著說,“我嫂子也沒有再嫁人,而是留在了這個家裡,那時候我的小侄子剛有心心這麼大……”

秘密聽完了,我的心開始莫名的疼起來,在我看來,最不濟的痛苦就是戀人分離,家人冷漠,可此刻,我分明能夠感覺到,這世間有一種痛叫做無能為力,無論我們怎麼不允許,它都會活生生的在你的胸口捅上一個口子。

我開始明白,這麼多年,辛亮是揹負著怎樣的沉重,才走到了今天,他說他是鳳凰男,其實我知道,只有真正難過的人,才會從心底生出一股子力量來,這種力量是什麼都能阻擋的,我喜歡他說的那句話:“我要把哥的那一份活出來!”同時,我開始欽佩起白天見過的那個女子,看上去不大的年齡,卻能夠在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家庭裡留下來,這是很多男人都沒有過的擔當。

也終於,我開始明白,所謂的門當戶對,並不是相同或相似的地位和金錢,而是有一天,你發現你融入了另一個人,和他有了共同的命運,那個時候的你們,才算是真正的相得益彰。

胡思亂想的片當,我突然感覺小腹傳來一股難受的感覺。

是的,我內急了,焦急的問辛亮:“洗手間在哪裡?”

辛亮指了指床下的一個盆子,笑著說道:“在屋裡解吧,我家的廁所你不會喜歡的。”

“屋裡?”雖然只有我們夫妻二人,可我還是有些難堪,於是笑了笑,就翻身走出了房子。

夜涼如水,卻有著極好的月光,靜靜的灑在小院裡一陣清白,周圍靜謐極了,只有小蟲子發出的叫聲,趁了月色,我打量著這個小院子,屋門口有成串的辣椒和玉米,院子裡堆著餵豬的稻草,雞棚、狗棚、騾子棚,隱約的可以看見有活物在裡面小動作的撲騰。

我突然很喜歡這裡,農村,我從來沒有來過的農村,竟和我有了千絲萬縷的關聯。

辛亮猜的沒錯,我鼓足了勇氣,還是沒有站上那可以被稱為是糞坑的兩塊磚頭,我一路憋著尿,終於回了屋,走到床前,拿出那個被稱為“罐子”的東東。

一陣酣暢淋漓之後,我暢快了。

在農村待了幾天之後,我和辛亮告別了父母和嫂子,要回到城裡去了,看著一家人臉上的笑容,似乎他們從不覺得這裡的生活是苦的,城裡的生活是好的,相反,他們樂於在此,習慣在此。

我沒有讓婆婆再去城裡辛苦的看心心,而是依著她的心,在農村照顧腿腳不方便的公公,和那個沒有偉大到沒有改嫁的嫂子,臨走時,我把包裡最貴的那隻護膚霜給了嫂子,然後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其實我感覺,你已經很美了。”

我說的是真心話,因為換了是我,換了是很多人,都不一定會像她一樣,留下的如此坦然。

我們總會說,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