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不出聲了。

顧舟淮察覺到自己似乎嚇到小姑娘了。

他輕聲笑了下，語調放溫和：「唯唯，早點回來，我想你了。還有——」

顧舟淮故意不說了。

沈唯是不敢不接顧舟淮電話的，也不敢掛他的電話。

因為顧舟淮只會變本加厲。

沈唯好半天沒聽到顧舟淮說話，便主動開口。

「顧舟淮，你說完了嗎？我要掛電話了。」

顧舟淮能想像到沈唯又排斥又不敢掛他電話的糾結緊張模樣，他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趣。

「沈唯。」

顧舟淮喊她的名字。

沈唯：「嗯。」

顧舟淮望著窗外，語氣溫軟，眼神卻極盡的涼薄。

他說：「我改主意了，時間太久，我等不了。」

沈唯沒聽懂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顧舟淮降下一半的車窗透氣，抬手把領口的扣子扣上，他緩緩又清晰的說：「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決定了我們的婚禮提前，我想早點娶你進門。」

沈唯差點沒拿穩手機。

掛了電話後，她抱著膝蓋，一個人看著梨樹發呆。

然後，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安靜又無聲的。

＊

宋昭昭抱著洗乾淨的小奶狗過來，遠遠的看到陸燼在跟誰打電話。

等她走近，通話結束。

宋昭昭隨口問：「延易的電話？」

很奇怪，下午延易接到一個電話，就匆匆的出門了。

也沒說要去哪兒。

陸燼回答：「不是，顧舟淮的。」

別的，什麼都沒提。

宋昭昭也不是很在意，把小奶狗抱到陸燼的腿上，小奶狗叫了兩聲。

陸燼皺眉。

「給我扔下去，不許抱它。」

宋昭昭不樂意，摸著小狗軟乎乎的小腦袋，「它多可愛啊，不信你摸摸看。」

說著，就要碰陸擠的手，被陸燼冷著臉警告，「宋昭昭，你確定想讓我弄死它？」

陸燼不喜歡小狗。

他臉上的表情，證明他沒有在開玩笑。

宋昭昭相信他說弄死自己是假的，但說弄死小奶狗，很可能就是真的了。

宋昭昭不敢冒險。

趕緊把小奶狗抱走。

沒多久，夜闌過來了，手上拿著幾張單子。

他似乎沒料到宋昭昭在。

看到宋昭昭，夜闌把紙不著痕跡的折起來，藏在身後。

可惜，已經被宋昭昭發現了。

「夜闌，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拿給我看看，你鬼鬼祟祟藏著怕我知道？什麼秘密不能告訴我啊。」

說著，宋昭昭走過去，想要搶。

夜闌避開，「這不是你能看的。」

宋昭昭生怕陸燼聽到，用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跟夜闌說：「那誰能看？阿燼又看不到。你要是需要念給阿燼聽的話，我可以幫你啊，你聲音沒我好聽。」

夜闌：「……」

他手裡的是白骨身份的詳細報告。

夜闌並不確定，陸少會不會讓宋昭昭知道，反正他是覺得不會。

畢竟，結果有些殘忍。

陸燼察覺到兩個人嘀嘀咕咕，猜到什麼，對夜闌說：「夜闌，報告你看了嗎？」

夜闌應聲，「看了。」

陸燼沒猶豫，「拿去燒了。」

夜闌愣一下，很快明白為什麼。

答應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