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朗,你也別太難過,人死不能復生,你要想開點。”
蘇航拍了拍方瑞朗的肩膀,他喝了一瓶紅酒,已經醉話連篇,蘇航對邢宥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果然傷心的時候喝酒容易醉。
邢宥也搖了搖方瑞朗的肩膀說:“瑞朗,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出面去辦的,就對我們說,千萬別客氣。”
方瑞朗用掌心在臉上抹了一把,吸了吸鼻子,說:“讓你們見笑了。我這麼一大把年紀,還哭得稀里嘩啦的。”
“說什麼呢,這裡又沒外人,沒人會笑話你。”蘇航扯了桌上的一張紙巾遞給方瑞朗,“來,擦擦吧。”
方瑞朗顫抖著雙手,將那柔軟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折了又折,在眼角處緩緩擦拭,眼中流露出無盡的哀傷與悲痛。
隨著一聲沉重的嘆息,他緩緩拾起擺在桌面上的眼鏡,慢慢戴回鼻樑之上。透過鏡片,他的眼神顯得愈發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生命中的所有光彩。
一旁的邢宥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心中滿是酸楚與無奈。當年,方瑞朗與孔茜安在校園裡相識相知、相戀相守,誰曾想如今竟已陰陽兩隔。
人到中年,本應事業有成,家庭美滿,但對於方瑞朗來說,卻是一場接一場的噩夢。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先是老丈人突發心臟病仙逝,接著又是妻子離他而去,他本就膝下無子,這種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堪稱人生的一場浩劫。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此時此刻,這句古老的諺語似乎成為了方瑞朗命運的真實寫照。
方瑞朗輕聲說:“還好有你們這兩位摯友,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陪著我。不然的話,我只要一回到別墅,看到孔茜安的那些東西,我心裡就難受極了。”
這時候,蘇航微皺眉:“孔茜安的那些物件還沒來得及火化?”
方瑞朗無奈地點點頭:“事發突然,又是在外地,沒顧得上。”
“沒事。”蘇航又拍了拍他,安慰道,“沒關係,找個合適的日子,給骨灰盒下葬的時候再火化也是來得及。”
邢宥眼鏡往四周環顧一圈,又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孔茜安這走得突然,各類資產要提前轉交再將逝者銷戶。”
邢宥的父親三年前去世的,這種種規矩他門兒清。
三人又隨意聊了幾句,蘇航給邢宥使了個眼色,邢宥勸方瑞朗:“瑞朗,你要不要最近住蘇航家裡?”
蘇航忙接嘴道:“對,我呢是這個意思。你看我那保姆辭職以後,我也是一個人住,晚上連個說話喝酒的人都沒有。你這段時間住過來,我們相互有個照應。”
方瑞朗淺淺地笑了一下,當然明白這兩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一方面是擔心他想不開輕生,一方面是蘇航需要有個做飯的。
剛才閒聊裡頭,蘇航沒少抱怨自己腸胃吃壞了,得胰腺炎住院的事。
方瑞朗會意道:“正好,我有個保姆用得挺順手,不然你住我的別墅,別墅比你那邊寬敞,最主要是我那些畫全存在別墅地庫裡。要是沒人看著家,我也不放心。”
蘇航心裡有些膈應,不由得看看邢宥。邢宥不接他的眼色,說:“我還有豆豆要照顧。”
“那…行吧。”蘇航勉強的答應了。
不是說三個月能走出一段感情嗎?他打定主意就陪方瑞朗三個月,確保他精神正常,沒有抑鬱也沒有發瘋,他就算任務完成。
就這樣,三人結完賬,邢宥一個人開車,載著他們往方瑞朗的別墅駛去。
一路上,蘇航抗議著:“哎呀,我這什麼衣服也沒帶呀,不合適吧?要不讓我明天整理一下再來?”
方瑞朗喝多了,歪在蘇航肩膀上,拍拍蘇航的手臂說:“不用。我的衣服借你穿。”
“你這體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