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轉後,才鬆了口氣。
隨即,他就有些糾結地看著徒弟的臉。
不管怎麼說,是他太沖動,才讓徒弟變成這樣。
只是用銅鏡看了看而已,其實不算什麼大事,而且徒弟經常給他擦背,見到他沐浴又有什麼不妥的?
偏偏在那一刻他那麼介意,真是太失態了。
禹天澤壓下剛才翻滾的氣血,鎮定了一下。
幸好徒弟沒事……
他的脾氣怪異,很多人都這樣說過,他從沒在乎過,可是這一次,他卻因為一時惱怒就出手沒了輕重……
然後,禹天澤看著徒弟的臉。。
其實他知道的,徒弟雖然心裡算計多了些,但從來沒算計過他,對他的脾氣也總是包容著的——跟那些因為他的實力而不得不忍耐的人不一樣,徒弟是真的不覺得他這樣有什麼不好,如果是收了其他人做徒弟,能對他毫無埋怨嗎?不可能的。
禹天澤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麼複雜過。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禹天澤他繃著臉,坐在床頭一動不動,突然間,他感覺自己的手掌被抓住了,側頭一看,是徒弟微笑的臉。
他也側了側頭,靠在床前。
抓吧抓吧抓吧,反正,徒弟活著就好。
既然是修士,傷勢好起來也是很快的,在禹天澤的照料下,牧子潤沒過兩天,就已經是活蹦亂跳了。
在這期間,他發現這位師尊一點都沒有笨手笨腳——照顧起人來簡直就是熟練工,該想到的東西也沒什麼遺漏的,跟他性格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牧子潤一轉念,又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家師尊有個不靠譜的師尊,從小到大看起來資質超群一飛沖天的,但兩輩子結合起來,還不知道受了什麼苦呢,像這類的生活技能,師尊獨自一人求生存,當然是會掌握的。
想一想就讓人心疼,也讓人……嫉妒。
牧子潤嘆了口氣。
以前不知道自己心思的時候,只是隱約覺得不想讓師尊惦記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現在知道心意了,就知道那是屬於對心上人的獨佔心理了。
說起來,其實他牧子潤也是個缺愛的人嘛。
缺愛的人很容易把那種給自己溫暖的物件死死霸佔在身邊的,他又怎麼可能例外呢?兩輩子加起來,就沒一個人比他師尊對他更真心了,還有那些毫不吝惜的寵愛,他要真是個慢慢長大的娃娃肯定是大部分看不出來,可前世他畢竟是個成年人,每一分每一點,他都看得很清楚。
要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對這位師尊產生這樣的感情了……
牧子潤那因為腦子發熱而導致下降的智商,在禹天澤幾天的照顧裡,順利回升到了正常的狀態,也沒再是剛明白心意時那麼一副自以為明白其實是打滿了雞血的狀態了。
——算是理論和實踐終於勉強合上了吧,他變得更乖巧了。
而智商回來的同時,牧子潤就立刻敏銳地發現,他家師尊好像要有心結——
這可不行。
他不用過腦子就能看出,師尊這是自覺之前下手太重對他有歉意以至於心情不好對他也有點躲閃,是,他是做了這種沒智商的事情差點把小命玩完,但現在也不能真讓這件事變得弄巧成拙。
要是真讓師尊從“因為歉疚有點躲閃”,再到“習慣性迴避”,終於變成“乾脆不要再見了”這種悲催結局的話,他還怎麼跟師尊培養感情?纏人計劃也行不通了啊!這絕對不行!
想了想後,牧子潤就找上門去:“師尊,弟子有感於實力低微,還請師尊指點弟子……若是能切磋一二,便更好了。”
禹天澤:“……”
他已經很顧及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