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瑜的傷勢較重。然而,她恢復的速度竟是快得驚人,如今傷勢已經比那位天罡級數的修道人好了許多,幾乎臨近痊癒。
這等恢復速度,比秦先羽這麼一位龍虎真人更為快捷。
其實秦先羽本身體質極好,先天混元祖氣對於自身極為有利,而本身服過玉丹靈水,加上年幼時極有可能被觀雲師父進行過仙丹藥浴,如今又修成龍虎,內有金湯玉液。
但阮清瑜恢復起來的速度,卻比秦先羽快了不知多少。
甚至,那位老婆婆在換藥時,發現阮清瑜幾乎沒有血肉的手背,竟隱約有恢復原狀的跡象。
今日,阮清瑜終於醒來。
秦先羽得知訊息後就即匆匆趕來,見她精神不錯,便上前去,坐在她身旁,淡淡笑道:“醒了?”
阮清瑜見他全無傷勢,略有驚色,想了想,才問道:“梁元凱呢?”
秦先羽低聲道:“走了。”
聞言,阮清瑜眼神暗了一些,終是微微嘆了口氣。
秦先羽看了她片刻,才開口問道:“有些事情,貧道想要問你。”
阮清瑜微微轉頭,說道:“你想問些什麼?”
“貧道心中疑惑倒是不少。”秦先羽神色淡然,笑道:“比如說,你僅是罡煞修為。但身體恢復起來。卻比體內懷有金湯玉液的龍虎巔峰真人還要快。再比如說。你和梁元凱如何從仙家法術之下存活?”
阮清瑜平靜道:“當時我身上帶了一件法寶。”
“踏月舟上,懷有護身法寶的人並不少,但都來不及反應,法寶尚未施展出來,就被狂風絞碎,連同踏月舟一起化成齏粉。”秦先羽笑了笑,說道:“莫說是你,就連貧道本身。此前心有預兆,早有戒備,卻只來得及打出一道雷法,隨後,便在瞬息之間被方谷那仙法捲入其中,神智不明。你雖有法寶,又如何來得及施展出來?”
阮清瑜輕聲一嘆,說道:“我身上這件寶物是家傳至寶,並非由我施發,而是自行感應。此寶極為不凡。倘如有危機臨身,便可護體。約莫罩住身周半丈,可惜經過此次,已然損毀。至於恢復一事,屬於天生,是我族中血脈的緣故。”
秦先羽眉頭微挑,道:“血脈?”
阮清瑜低聲道:“我族中祖上是一位地仙,且非尋常地仙,他曾去過蠻荒神域,得到一類秘法,對於自身血脈有改變效用,故而直系血脈都會受益。”
“原來如此。”秦先羽微微點頭,說道:“難怪你有這般護身至寶,且恢復得這等驚人。”
阮清瑜眉目黯淡,低聲道:“自先祖仙逝之後,阮家便已沒落,後人雖有不凡血脈,然而修道難成,未有成仙得道之人,隨著數百年之後,血脈漸漸減弱,到了我這一代,便僅有修成罡煞之人。甚至,因為當初血脈改變的緣故,族中後裔也漸漸稀少,沒落至極,我小姨便是因家族沒落,才外嫁梁家,結成姻親。”
秦先羽默然不語。
修道不易,縱然是仙人之後,也未必就能安穩修煉。
莫看梁家如今有許多修道人,但也許下一輩便只有少數人才有修道的資質,就算有了修道的天資,是否有修道的心性,卻還兩說。而且,修道人閉關隱世之餘,也須得外出行走,歷經人世,但外界險惡,卻也未必便能活得下來。
再過百餘年後,再看梁家,或許後人爭氣,蒸蒸日上,甚至有人得道成仙。也或許,百年之後,梁家便沒有了修道人,只淪為一個尋常的富庶人家,甚至,昔日仇敵尋仇,未必便能保住家業。
阮清瑜祖上曾有仙人,但仙人逝後,必然也經過那些變故曲折,後人修道難成,便即沒落。
“方谷那仙法來得太快,我們根本反應不及。”
阮清瑜低聲嘆道:“在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