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外面等你。”李聰也沒說不,反正就是不願進去看望杜氏。
楊柳跺腳,“難道你還打算一輩子不跟杜氏來往了?”
李聰不說話。楊柳瞪眼,就這麼幹對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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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還是早些歇息吧。姑爺這麼大的人了,能出什麼事。你可別胡思亂想。”翠北扶著杜氏在榻上落座。
杜氏心裡著急,卻也不能說什麼,李壯一氣之夜裡下跑出去本來就讓下人們有諸多猜想。要是再傳出點什麼風言風語,她肯定完了。幸虧昨天夜裡沒讓人守夜,但也保不齊隔牆有耳啊。杜氏坐立不安了一晚上,還是決定讓翠北私下裡都聽聽下人是怎麼議論的。
翠北應了聲是,然後收拾好床鋪,好讓杜氏歇息。
杜氏絞著絲帕,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確定沒有回家嗎?”
翠北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杜氏指的是李家,微微垂頭,答道:“派人盯著,但沒有看見姑爺有回去過,李家其他人也都還不知道。”
說一點就能連續擴充套件。這就是為什麼翠北最近如此受寵愛的原因。因為“他”的緣故杜氏只用翠西一人,不但讓其養成了恃寵而驕的性子,結果杜氏發現還是條喂不熟的白眼狼,一心都是為她的原主子。杜氏看著翠西就難受,打發開了,眼不見為淨。
人就是這樣,喜歡的時候覺得全天下的人都不及她一人。厭惡的時候,哪怕一句話,一個眼神都看不下去,都有企圖似的。
咚咚咚的敲門聲,然後不等房裡人應聲,門就被推開了。
“小姐。這是廚房剛剛熬好的安胎藥,您快喝了吧。”翠西把托盤放到桌子上,再把細白瓷金邊的藥碗端出來。
沒人出聲,翠西才抬頭看了眼杜氏,卻正對上杜氏有些厭惡的眼神。翠西的心緊緊一顫。
“誰允許你進來的?”杜氏冷聲問道。
“我……”翠西慌得都不知道手腳往哪裡放。她並不是頭一次聽到杜氏冷聲冷死的說話,卻頭一次感到十分的害怕。以前她這麼進門,杜氏從未說過什麼,現在這種冷遇是她自進杜家就從未有過的,
“什麼你我,一點尊卑也沒有,徐媽媽當初是怎麼教你規矩的?”杜氏是明顯拿翠西撒火,還打算遷怒。雖然她對翠西比較寬容,但也知道翠西和徐媽媽兩人私下裡認了乾親。稍微多點下人的家裡,認乾親是很正常的,畢竟就算做下人的也都渴望親情,但現在杜氏一想到這個,就覺得翠西早就居心不良。
“我……”翠西一下子跪下來磕頭,“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是奴婢不懂規矩……”
以杜氏的脾氣,肯定還要再罵幾句發洩發洩,但一想到翠西對她的忠心無非是受人所託,杜氏就覺得自己被噁心到了。有人對著自己做戲,還一做就是好幾年,她不但沒察覺出來還會感到貼心,每每一想到這裡,杜氏就止不住的怒火騰騰,“出去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看見你哭哭啼啼的就煩。”杜氏轉身,向後揮手。
翠西咬唇,一副不甘心的模樣慢慢站了起來,又恰好注意到翠北嘴角微翹的得意樣子。想她受寵時,翠北還不知道在哪裡角落裡蹲著洗衣裳,現在居然敢嘲笑她了。翠西握緊拳頭,往前幾步,就要一巴掌扇過去。
“做什麼,聽不懂人話嗎?還不快滾?”沒有聽見翠西遠去的腳步聲,反而聽到越來越近越急促的腳步聲在安靜的房內響起,杜氏有些煩躁的開口。
“翠西姐姐,小姐有了身孕再加上天氣悶熱,心情不好,你還是先出去吧。”翠北一副替翠西著想的模樣,小聲卻又能讓所有人都聽清楚的力道說道。臉上的嘲諷意味卻更加明顯,翠西就高揚著巴掌,愣愣的看著翠北又走回到杜氏身邊,她卻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她不再像當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