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水過來。”
殿內的人都被靖王的那句話震得三魂跑了七竅,黃梨被叫上名字後還愣在原地,要不是站在門口守著他們的秦戰咳嗽了一聲,怕是這傢伙還傻傻的盯著扶桑的那張臉想象著靖王妃虞子期的出色容顏吧。
一盆剛從井中打上來的水很快就被黃梨用黃銅盆端過來,陳葉青瞥了眼靖王,又看了看被他捏著下巴已經放棄掙扎的扶桑,磨了磨後牙槽,一狠心,乾脆自己直接上手。
從懷裡掏出帕子完全浸溼,然後毫不猶豫的將手裡溼噠噠手帕擦在扶桑那張十分狼藉的臉上;時間,像是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當帕子從扶桑的臉上一點點的拿開,一張蒼白的、平展的、沒有任何輪廓的大餅臉瞬間闖入陳葉青的視線。
饒是陳葉青已經在剛才做足了心理準備,也在現代演戲的時候見過不少化妝師畫出來的各種各樣另類怪異的妝容;可是在這一刻,他居然被面前的這張大餅臉嚇得猛地一縮手,差點捂著嘴驚叫出聲。
如果只是一張普通的大餅臉也就罷了,可是,眼前的這張臉簡直就不像是人臉。
她沒有鼻樑,沒有眼窩,甚至連下巴處都好像被銼刀一點一點的磨掉了;整個人的整張臉就像是畫在白紙上的平面圖,除了那雙帶著絕望和怨毒的眸子能夠證明她是個人臉以外,幾乎再無任何明顯特徵能夠證明。
陳葉青一口一口的倒吸涼氣,他這個人從來不以美醜來討厭或則是判定一個人;可是在今天,在此時此刻他居然會因為眼前的這個人長得實在是太怪異而不想再多看一眼。
趙靖看著陳葉青那一臉怪異掙扎的表情,也是十分能夠理解的,畢竟饒是他早已從杜離的口中聽說過關於‘無麵人’的介紹,可是當眼前這活生生的例子真的出現時,他也忍不住胃部翻騰,緊蹙眉心。
曾經的虞子期雖然讓他極為厭惡,但最起碼他們相見時他還能勉強看上兩眼;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別說是讓他看了,他甚至連與她說話的**都沒有。
陳葉青撫著心口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想到自己的手剛才碰到過這樣的怪東西,就忍不住渾身發毛,一臉嫌惡的從碧瑩那裡接了帕子,胡亂的在手指上擦了幾下後,就開口問趙靖:“王爺,你沒說錯吧,這個人會是虞子期?本宮記得皇上曾經說過,虞子期已經……”
說到這裡,陳葉青給趙靖打了個暗示,畢竟虞子期的死至今都被趙靖按壓著,沒經過這個男人的允許,他還是儘量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趙靖眉心緊鎖的看了眼僵硬著身子,跪在地上微微顫抖的扶桑,深沉的眼睛微微一暗,說道:“皇后娘娘不用著急,真相是一定會被揭開的;讓我們來聽聽,本王的王妃怎麼能從至毒的毒藥中逃出生天,從一個正常的人變成無麵人,甚至還潛伏進宮,犯下這等滔天罪惡。”
說話間,趙靖相較於剛才的嫌惡厭棄的情緒,此刻卻是輕鬆地靠在身後的寬背大椅上,雙手被他優雅的抄放在胸口,大有一副乾坤盡握的篤定。
陳葉青並沒回到鳳椅上坐下,而是後退著來到趙靖的附近,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冷冷的看著隨著趙靖的話而慢慢變得不再顫抖的扶桑,哦不,應該是虞子期。
虞子期想過千萬種與眼前這幫人再次相見的場面,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失敗的形象出現在這輩子最憎惡的兩個人面前;一個是她曾經的丈夫,另一個是她曾經最愛男人的正妻。
該說這一切都是一場諷刺嗎?還是說,她的所有努力又都是一場笑話?
明白了一切,看透了一切,也面對著如今最殘酷的一切;虞子期忽然明白了蕭玉桃為何在初荷宮面對司馬媚的質問時會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犯下的罪一件不落的盡數招認;因為,結果已經無法改變,回天乏術說的就是她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