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邈關心的是那個孩子,既然薛家錕全身心地投入打鬥,那就說明他的孩子已經安然無恙,蕭雲邈跑到那個東耳房,推開門,裡面黑咕隆咚,墨黑一片,但似乎他的視力不受限制。
他看見一個小男孩像受到驚嚇的貓咪一樣,蜷縮在一堆雜物的後面,瑟瑟發抖。
“景煜,你爹正在與歹人相搏,無暇顧及你。你出來,與我待在一起保險。”蕭雲邈衝著黑幽幽的屋子說道。
半天,裡面沒有動靜,不是景煜沒聽到,也不是景煜不願意出來,而是景瑜不相信蕭雲邈是好人。蕭雲邈又連喊兩遍,屋子裡依舊沒有動靜,只是裡面傳出細微的窸窣聲響。
外面打鬥得異常激烈,喊叫聲在庭院裡激盪,你讓一個孩子怎麼能相信你是個好人,是他父親一夥的?
蕭雲邈想了想,把門關上。既然孩子不敢出來,他就守在這裡,不讓歹人接近就是了,他抽出麒麟鞭握在手中。
庭院一片混亂,到處是血腥,整個地面被血液染成鮮紅,連四面牆壁上也是血跡斑斑,屍體倒伏處已經成了血潭。
又一個歹人被狄利昂鋼鞭刺中腹部,他慘叫一聲,身體猛烈顫抖,鮮血有如一股紅泉,自傷口處噴出,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卻不料他剛剛倒下,就被自己趔趄後退的同伴狠勁一腳踩在傷口上,他再次慘叫一聲,嘴一張,噴出大一口鮮血,全身抽搐不止。
一個歹人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一把劍,很像是從哪個古墓裡偷盜的,劍看起來相當陳舊,鏽跡斑斑,青銅鑄成,松針形狀,刃面刻滿看不懂的古怪符號,彷彿這把古劍能喚醒某種古老而黑暗的力量,幫助他度過這一劫。
不過,好像夠嗆!因為他身上已經中了薛家錕兩刀,左臂臂和右肋,兩處傷口汩汩冒著血。他臉色蒼白,額頭上佈滿了豆大汗珠,他本人也因為一直流血,身體似乎踉踉蹌蹌,他一邊打著一邊退出了現場,地上留下他一串猩紅的腳印。
“歹人聽著,妲己婆婆已經被抓,大勢已去,你們放下武器,我保證不會讓你們遭受痛苦。”蕭雲邈站在東耳房門口高聲喊道。
“兄弟們,他是二王子,治人最狠,千萬不要受他蠱惑。一旦被抓,生不如死。我們拼死也要救下妲己婆婆。”
這是一個清朗卻急躁的聲音,聽語氣他是歹人的頭。
黃龍鏢局喊殺陣陣,嗚嚎驚破夜,奇的如此這般動靜,竟然沒有驚動周遭一戶人家,依舊是死一般的靜寂,甚至相鄰幾戶的房門都沒有響動一下。
當然,蕭雲邈不相信沒有驚動他們,只是他們很清楚黃龍鏢局發生了什麼,所以不敢用命去賭。萬一勝出一方不想有目擊者,那麼,想出去看個究竟的村民必將喪命。不過,一點都不妨礙他們躲在家裡,貓在窗後或者躲在門後,心驚膽戰地偷窺和偷聽。
蕭雲邈心想,事實必然如此。
鏗地一聲,一個歹人的兵器被薛家錕快刀盪開,暴露出歹人胸前瞬間的空虛。薛家錕豈能糟蹋了這得之不易的機會,手腕翻動,尖利的鋼刀咬穿皮肉,直透血肉和肋骨,歹人大叫一聲,身體搖晃,手中兵器落地。
“我發過誓,你綁我兒,拿命來還。”
只見薛家錕臉上充滿了復仇的慾火與切齒仇恨,他不再壓抑積鬱在心中的憤怒,任憑情緒肆意跟隨這股仇恨的洪流激盪在心房。
薛家錕“噗哧”狠狠地抽出鋼刀,帶出一腔熱血,歹人向後倒去,血如泉湧。
薛家錕屠的像是這個歹人的兄弟,這個歹人咒罵旋身,瘋一樣躲開狄利昂的糾纏,揮舞手中劍飛也似地撲向薛家錕。
薛家錕一甩鋼刀迎了上去,令刀上沾黏的血一如夜風中的雨,濺灑開來。薛家錕的鋼刀在距離他臉龐只有兩尺的地方擋住這記攻勢,刀劍彼此咬合,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