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這個幽州王府二王子出現在府衙,保準帶來的都是血腥,也不知道他是災星還是福星,更讓知府大人摸不著邊際的是,為什麼這一波又一波的人總是衝著他來?他不就是一個私生子嗎? “二王子,等司法參軍大人回來,下官就按照王子吩咐去辦。” 曹建文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說心裡話,他可不敢惹惱這個二王子,惹惱他,他可誰都不慣著,讓你當眾沒面子,當眾把你的臉按地上摩擦,擦一臉灰。 聽說他為了護著那兩個萍水相逢的麗人兩姐妹,竟然連王妃的面子都撅。還有那次在大堂之上,他差一點沒下來臺,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蕭雲邈把目光轉向妲己婆婆。 “阿婆,根據您的經驗,歹人釋放的是一種什麼毒劑?” 妲己婆婆突然目光一凜,很顯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二王子,你怎麼認為我會知道?” “阿婆,您應該知道我察微知著的能力是很強的。”蕭雲邈抿嘴笑一笑,笑容裡帶著一抹深意,“麗人兩姐妹的師叔妙嫻法師,乃是當世製毒一代宗師,無出其右。她長期久居大宛不出,您又在大宛待了那麼多年,應該跟妙嫻法師學到一些皮毛。當然,這是我的謙虛說法,或者您得了她的真傳而深藏不露。”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我的確從妙嫻法師那兒學到一點皮毛。歹人使用的毒乃是用毒木箭樹葉和苦杏仁加工提煉的毒素結合而成,播散到空氣中,吸入即致命。 我估計大牢已經變成了死牢,所以沒有人活著走出來。” “師太,這種毒可有解藥?” 曹建文按捺不住,一臉急迫的表情。 妲己婆婆很冷峻地搖搖頭,帶著那麼點悲哀的神情說道:“‘女人之淚’無解。” “女人之淚!”蕭雲邈看著妲己婆婆重複道。 “對,妙嫻法師給這種毒藥取的名字。”稍後,妲己婆婆想了想又補充道,“妙嫻法師知道這種毒藥無解,便讓她的徒弟宮含香拿去銷燬,結果宮含香一離開紫荊洞,就再也沒回去。妙嫻法師知道徒弟背叛了師傅,人心叵測,一氣之下,她把所有徒弟都攆了出去。” 妲己婆婆說完,伸開雙手攤了攤,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她在告訴眾人,她就是被攆出的弟子之一。 既然無解,看來通風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很快,司法參軍帶人回來了,向曹建文覆命。 “知府大人,下官帶人已經開啟了所有通風口,但由於大牢地處地下,空氣轉換尚需一些時間,還望大人耐心等待。” 從這個年輕的司法參軍臉上,絲毫看不出來剛才知府大人對他喝斥的一點不滿痕跡,他恭恭敬敬,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曹建文轉身,對著司法參軍等人。 “司法參軍大人,方才接報,在石頭街媯府、驛站和錢郎中醫館均發生命案,本府命你帶人火速查清原由,處理好現場諸事。” “知府大人,下官這就去辦。” 司法參軍給知府大人行完禮,後退著,帶上他的人離開了。 蕭雲邈看著離去的司法參軍,調侃道:“知府大人,年輕的比年老的用著順手吧!” 曹建文“嘿嘿”乾笑了幾聲,可能是猛然間想起了那天大堂之上的情景,略微面露尷尬。 “那是當然,當然。” 兩刻鐘以後。 “知府大人,本王子要去大牢檢視一番,您是否陪同?” 蕭雲邈用頗有深意的眼神看著曹建文。 曹建文懷疑地皺起眉頭,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當他的目光對上蕭雲邈那雙既堅定又果斷的眼神時,知道蕭王子不是開玩笑,嚇得他面色驚變,趕緊給蕭雲邈深深施禮:“不不不不不,二王子,這次可真的不妥。您的話語既令下官誠惶誠恐,膽戰心驚,又使下官無比汗顏,心生慚愧。二王子,您乃龍鳳之軀,怎能涉足那充滿了有毒氣體的大牢,萬一有什麼差錯,像我等這樣的小官可擔待不起。探查事故現場,乃我等履行職責,鞠躬盡瘁,在所不辭。” 蕭雲邈眉毛一挑,目光凌厲:“知府大人,我決定了的事情,什麼時候更改過?” 蕭雲邈桀驁不馴的脾氣在整個幽州城是出了名的,違拗他的意思可不是什麼好事,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