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的目光閃動,大喝一聲挺劍迎擊。卻見劍招忽地大變,劍身伸縮詭異,劍身自動脫鞘而出,矯矯然好似一頭擇人而噬的烏龍一般。此等劍法無跡可循,每招都不遵武修的套路。使到酣處,烏沉沉的長劍氣勢漸盛,周圍眾人手中兵器都嗚嗚微響,似乎在呼應這劍中王者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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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木糖膠(三)
太虛道長大吃一驚,撤手卻是不及,正面迎上了柳生政宗的劍氣。只見他雙手如抱太極,在兩手間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氣團,柳生政宗的劍尖凝在那團元氣上,進退不得,局面頓時陷入了僵局。
不一會兒,兩人的汗水就“撲撲”而下,臉sè也憋得通紅,可是誰也不肯鬆手,都死咬牙關硬撐著。
看的人也在一旁窮緊張,心神已經完全放在這場交鋒之上。兩兄弟此時已經完全沉迷,沒有半點要開溜的跡象,雖然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舉動了。
金一二在一旁暗自嘆氣,心想兩人錯過了最好的逃跑時機,可是又對兩人的沉迷讚賞有加,覺得兩人確實是悟xìng和耐xìng都很好的可造之材。想到這裡,他隱隱動了幫助兩人之意。
主意打定,他微微一笑,一指擊向太虛道長和柳生政宗真元膠結的氣團。只聽四面八方響起一片破空聲,太虛道長和柳生政宗感覺到膠著的勁道一鬆,一股反震之力迎面而來,兩人臉上同時露出驚訝之sè,大叫一聲,收勢不及,被自己的真元力反震,紛紛跌坐在地。
“誰?是誰!”太虛道長的發暨被震散,一臉驚懼。他大叫著,已經完全不顧自己一派宗師的形象,面目猙獰,極為可憎。
柳生政宗雖然吃驚,但是卻沒有失態,捂著微微作疼的胸口,極力想要坐起來。他以劍鞘杵地,掙扎著站了起來,一雙jīng光四shè的眼睛,不住地朝周圍打量。
其他人也都大吃一驚,根本沒想到還有人能隨伺在旁,但他們更驚訝的是現在太虛道長和柳生政宗截然相反的儀態。
那群和尚的jǐng覺很高,紛紛朝柳生政宗圍了過來,一邊jǐng視四周,一邊問道,“你沒事吧?”
柳生政宗正想說話,突然覺得喉嚨一甜一癢,猛的一陣咳嗽,渾身的真元都紊亂起來。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修為本就不及太虛道長,早就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全憑自己一股不服輸的氣勢撐著。這會兒遭到反震,全身的真元一下子就混亂起來。
雖然這結局出乎意料,可他又隱隱覺得那反震之力自己受得並不如太虛道長多,光看太虛道長現在那快要瘋癲的樣子就知道了。柳生政宗雖然覺得奇怪,可是胸口傳來的陣陣疼痛,讓他無暇去思考太多。
想到這裡,他對著那群和尚搖了搖頭,吃力地說道,“不知道是什麼人隨伺在旁,既然他不現身,其中必然有古怪之處。現在我需要一處幽靜之地療傷,我們快走吧!”
為首的和尚瞟了眼一臉吃驚和懊悔的兩兄弟,對柳生政宗這個提議有些不滿,猶豫著沒有說話。
兩兄弟這時候已經從剛才的痴迷中清醒過來,先是吃驚怎麼一瞬間工夫,場上的情況就大變,更加懊悔自己怎麼沒趁剛才那個空擋開溜。看看兩方面的人都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一時間竟覺得頭皮發麻。
這時候,本來跌坐在地的太虛道長突然朝著為首那和尚一撲而起,渾身真元激盪,狀若瘋癲,隱約間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
眾人大驚,旁邊的和尚紛紛救援。但太虛道長的身形太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那和尚。
那和尚本在斟酌柳生政宗的話,對外界的事物的反應靈敏度下降不少,一時間閃避不及,被太虛道長一掌霹個正著,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