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度芳草深。
開放在十月的花
奇葩絕塵美香豔,無與倫比天地間。路人頻顧驚視線,生不逢時凍霜寒。
——題記
北方的十月,已霜降。滿視野都是落葉飄零的枯黃。花早開過,糧果入倉。偶爾可見那些忘了季節的小草,被凍成硬硬的黑綠的傷。
也有幾天,太陽微笑成溫暖的臉龐,貌似三月春陽。中午,沐浴著暖暖的光,長髮愜意地在和煦的風裡飄揚,感覺好象去赴約,是生命中那摯愛摯親的人將去遠方,突然推遲已經制訂好的行期,約我前往,離愁別緒頓消,愉悅歡暢。
心情還在感動裡徜徉,突然飄來一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努力吸動鼻翼,發現並非錯覺,不是幻想。那一絲絲,一縷縷,幽幽放放,清清揚揚,濃而不烈,彌而不張,昂而不亢。那芬芳,彷彿是紅繡古裝,低首閨房,纖手撫樂章,舒緩流暢。幾許香,幾許傷,幾許彷徨,幾許果敢,幾許衝破樊籬的渴望和堅強,幾許溫暖梁祝的激昂。
尋著香味,尋著路人頻頻回顧的目光,我看到了你。孤獨地在枯枝敗草間怒放,奇美絕倫,光鮮明燦。碗口大金黃色的花朵和風搖曳,如勁風舞展的裙衫。翠嫩的花瓣嬌羞新豔,如沐浴後的妙齡少女,水珠點點。那鵝黃的花蕊,纖纖顫顫,淚雨香腮,似乎帶著你來時的猶豫,和前塵那苦苦的思戀,執著的守望。
就這樣,開放在他可能途經的路旁,用你悽美短暫的生命時光,只為他那一瞬間注視你的眼光。那麼,他可從你身邊經過,可為你停留,可靈犀了你的心疼?
回到辦公室,開啟網路,我顫抖地去搜本地區明天的天氣預報:零下、霜降。我的心竟然隱隱地疼起來,酸酸的找不到方向。
你為什麼來得這樣遲,為什麼不在屬於你的季節裡開放。
也許春天的時候你還不懂;也許你懂了以後已經錯過大好時光;也許你想開放的時候,喜歡你的他在遠方;也許你所欣賞喜歡的人已經它花先入;也許說生生世世喜歡你、愛憐你的那個人,把前世攥在手心裡的那顆種子丟了,讓你找不到植根的土壤……
你為什麼如此傻、如此倔強?非要讓自己暴露和承受冬季風的凍傷,為什麼不沉默自己的芬芳,那麼,愛的生命會在默默裡久長。
我不忍心再責備你,也許你知道只為這燦爛的一笑,代價就是愛那香銷玉毀的死亡。也許就這一笑,你已經等待了千年的漫長。愛的生死難牽強,曇花一現為君芳,流星一閃繞君芒。
第二天,很冷。加了件毛杉,繞開每天必經的路線。
上午,平素大大咧咧的女友,突然鄭重而憂傷地來我辦公室,身穿厚密的羊毛絨大衣,沒頭沒腦地自言自語:好冷,陪陪我。我遞給她一杯熱茶,她順勢抓緊我的手,冰雪一樣的寒,篩糠一樣的抖,夢囈一樣的訴說:以前認為臉紅心跳,喜歡誰著迷,想誰睡不著覺,都是你們這些文人杜撰的,現在才發現不是。可是,這一切來得太晚,我已經快四十了,沒了喜歡的權利……
我靜靜地聽她講完,之後給她講了那開放在十月的花。
那些飄雪的日子
昨夜,為了對付腳趾骨折的劇痛,服用了強力鎮痛藥,似夢似醒間,回放著那些那些飄雪的日子。
靜默的我,總是喜歡在飄雪的日子裡沐浴著那漫天的柔舞,任思緒飛揚,輕輕釦擊心靈的窗。伸出記憶的手,溫習那款款盈盈飄落的往事。每一幕都如同一朵美麗的雪花,或緩或急;或疏或密;或聚散美麗,或疼痛點選;或淚水,或笑語;在過往的曾經中匆匆擦肩滑過,當你用心挽留,未待看清楚它的花瓣,就已融化成歲月的點點滴滴,然後點滴匯聚,一路成溪,在日月的愛撫下蒸發,在冷暖的錘鍊下昇華,在這樣的時刻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