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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若是真愛一個人,即便他是最下賤的娼,我是最上等的王,我也要他做我的王后,唯一的王后。不管天下怎麼評說。只可惜……”

只可惜人鬼茫茫,已遍無可尋。

他當時便被震到一瞬。

有關睿王的事,他其實聽說過一些的。在他還小的時候,前朝皇帝還未薨,太子之位尚未擬定,卻人人都道三皇子當是不二人選,三皇子便是如今睿王爺。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卻是最默默無聞的五皇子登上王位,也就是現今座上這一位。有傳聞說三皇子為情所累無心政事,又有傳聞說三皇子是斷袖,府上養滿各種絕色男寵,後來又看中了朝中重臣碧家的一位公子,為此鬧了場大風波,不僅碧家最後落了個斬草除根的下場,三皇子的身份地位也一落千丈……說得都有頭有眼的,不管事實曲折到底怎般,觀其人品,聽其所言,想來睿王和他心頭之人必是一段令人扼腕的錯因緣了。

睿王肯拿自己心頭最痛之事來勸誡他,雖狀似溫言,到如今林晚風才真正意識到這分量:

若他肯與白羨同去戰場,則不管如今前線何況,今後命運如何,總是同生共死的情誼,敗了便一同埋骨邊疆,勝了……勝了便再有打算,總之都好過如今的煎心。

天一日日熱了起來,林晚風著急上火,夜夜不能安眠,嘴角起的燎泡總不見好,喝水都痛,不得已去找鄔梅去配藥,鄔梅便挖苦他:“別人是望江南,你可整個一個‘望漠北’呢,也是與眾不同。”

見他數好錢遞上,卻也不接,只是看著他,末了幽幽嘆一聲,轉身出了櫃檯推門去後院,留下輕輕一句:“你是有活人氣了,身為大夫的該高興……但我這大夫啊,顯然是當不得‘稱職’二字的。”

林晚風站了一會兒,苦笑著留下錢離開。

若是不曾再見到白羨,若是不曾叫他覺查內心之情,他也許真的會慢慢淡忘,三年五載,總有一日會像當初接受白羨一樣接受鄔梅,慢慢生出回饋的情誼,來回報這片赤誠罷。

錯因緣,有時候真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裡,突然發覺白羨恐不是個天然黑的?他肯定比表哥要早得多得多地領悟到鄔大夫的用心,又仔細地明白了表哥還不曾明白這個事實,所以下意識地先下手為強了?這簡直已經天然黑到自然白了有沒有,他一直給人天然呆的感覺呀~【笑】

☆、三八,恩科

五月轉至六月,六月轉至七月,烽火不斷,林晚風天天守著聽戰報,明白心急火燎的也不是辦法,打這麼長時間,想來最後真打輸了,敵方想來也是慘勝,雙方都討不了好去,最後終於從煎心到麻木了。

這時兩滴水從窗戶外飄進來,打溼了新買的紙,也洇溼了才寫上的墨跡,糊成一團,已然沒法擦了,幸而只是習字用,並不打緊。林晚風嘆口氣,抬頭朝房簷望去。窗外陰雲連綿,簷角掛著滴滴答答的水簾,這次竟又連下了三日。粗粗算來,一個月的日子倒有大半個月在下雨,明明是三伏的天,這氣候委實異常的很。倒是聽聞市井裡傳北地好些地方都一兩個月不曾落過一滴水了,這北旱南澇的,再加兵災,真是亡國的前兆嗎?

一時想的入神,聽到有人聲喚他時,那人已經走到他廂房外。

“林子,叫你怎麼也不應,還開著門,害我以為……”鄔梅說道一半突然停了,愣了好久,隨後露出一個半揶揄半苦澀地笑,噎道:“你,你這是準備……好嘛,連筆桿子也重拿起來了,書都讀上了。”

對方這麼一說,林晚風驟然有種被捉姦在床的不舒服感,不過很快就釋然,笑了一笑:“你這麼急匆匆的,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顯然鄔梅已經沒了來時的興致,只是訕訕地用腳在門檻上蹭了蹭,腳步一挪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