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靈這段時間已經遭受了太多冷言冷語，自從金家劇變之後，她身邊的人都對她避之不及，曾經的朋友也紛紛棄她而去，視她如洪水猛獸一般。

那些原本經常捧著她討好她的人也紛紛變臉，不僅不願意見她不願意幫她，甚至還對她各種落井下石冷嘲熱諷，讓她一夜之間體會到了什麼叫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尹靈認為宋小吟也是來嘲笑她的，畢竟她搶走了宋小吟的一切，把宋小吟害得那麼慘，如今風水輪流轉，輪到她跌落雲端了，宋小吟肯定也是想來狠狠踩她一腳的。

在她看來，宋小吟肯定恨她恨得要死，畢竟她當年差點就把宋小吟害死了，宋小吟怎麼可能會不恨她呢？

然而，宋小吟竟然說不恨她，反而還很同情她，可憐她？

尹靈頓時一愣，表情頓時更復雜了，她寧願宋小吟恨她入骨，也不願意得到宋小吟的同情和憐憫，同情是強者對弱者的情緒，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施捨。

她和宋小吟之間，明明她才是那個高位者，宋小吟一個弱者憑什麼同情她？宋小吟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地同情她？

“同情？你還同情我？”尹靈冷笑了一聲，語氣逐漸激動了起來，“你以為你就比我強嗎？你又比我強到哪裡去？”

相比尹靈的激動，宋小吟的態度要冷靜得多，她語氣平靜地說：“我確實沒比你強到哪裡去，但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和你比，也沒想過要和你爭什麼，尹女士，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

“你裝什麼裝？說什麼從來都不是敵人，還說什麼不恨我……呵呵，你在我面前裝什麼聖母？我把你害得那麼慘，你怎麼可能不恨我？”

宋小吟越是冷靜，尹靈就越是激動，她想象不到宋小吟怎麼會不恨她，想象不到宋小吟的表現怎麼會這麼平靜，反而把她襯托得像個撒潑的瘋子一樣。

宋小吟怎麼可能不恨她呢？尹靈以己度人，如果她是宋小吟的話，她根本就不可能不恨她自己，也不可能在這樣一個“仇人”面前保持冷靜。

尹靈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只有宋小吟完全沒把她當回事了，正因為宋小吟沒把她放在眼裡，所以才能在她面前保持冷靜，正因為宋小吟不在意她，所以才會不恨她。

尹靈越是激動，宋小吟就越是平靜，她注視著尹靈憤怒得幾乎噴火的眼眸，眼神卻平靜而清亮：“我確實不恨你，我恨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人，我目標明確，不會波及旁人。”

“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雖然我的確怨過你，但你也只是被金聖龍矇騙的可憐人而已，我在病床上躺了十幾年，人雖然是昏迷的，但腦子卻一直很清醒。”

說到這裡，宋小吟忽然看著尹靈笑了起來：“倒是你，這十幾年來雖然一直清醒著，但腦子卻是昏昏沉沉的呢，難道金聖龍那麼多所作所為還不能讓你清醒過來嗎？”

尹靈沉默了幾秒，才咬牙切齒地叫道：“我清不清醒關你什麼事？你裝什麼人間清醒？難道你就很聰明很清醒嗎？”

宋小吟一臉坦然：“從前的我的確不夠聰明不夠清醒，現在的我也依然不算聰明，但至少我比從前清醒，比十幾年前更清醒了。”

尹靈頓時更生氣了，她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又蠢又不清醒？”

宋小吟淡淡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你為什麼非要拿我們兩個來比？我沒有要和你比的意思，我們不應該把矛頭對準金聖龍嗎？”

尹靈忽然愣住了，宋小吟的話就像一盆冷水一樣，對著她當頭淋下，讓她一下子就被淋醒了。

對啊，她們今天的共同討伐物件明明應該是金聖龍，她為什麼非要揪著宋小吟不放呢？明明宋小吟和她一樣都是受害者。

金聖龍已經把她們害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