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神色如常地拿起了桌子上擺的捲紙，擦了擦面前的桌子。

可惜路邊攤的免費捲紙質量實在是太差了，裴淵隨便擦了兩下，紙巾就擦破了，掉了一桌子碎屑。

“這桌子上的油都快包漿了，擦不乾淨的，你費這個勁幹嘛？”賀深開始嘲笑裴淵，全然忘了他一開始和金奇林吃路邊攤的時候，也會拿著紙巾擦桌子。

金奇林欲言又止地看了賀深一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有道理，那我不擦了。”裴淵聳了聳肩笑了，他把紙巾團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低頭看著沾了油漬的手指，有些犯了難。

“用茶水衝一衝。”賀深見狀，指著旁邊的免費茶水說，“放心，不是什麼好茶葉，估計都反覆沖泡過幾十回了，不用心疼。”

他怕裴淵以為這茶葉是家裡那種幾萬一斤的茶葉，下意識補充了一句。

“我還不至於這麼沒有常識。”裴淵搖搖頭有些無奈，他拿起茶壺又頓了一下。

賀深立刻就知道裴淵在想什麼了，他嘿嘿一笑：“不用講究，直接倒在地上就行，你看他們都是這麼幹的。”

周圍那些食客但凡要用茶水洗點什麼東西，都是直接往地上倒的，都來吃這種路邊攤了，還有什麼講究？

裴淵頓了一下，還是拿起茶壺走到了邊上的下水道排水口，拿茶水洗了洗手，但很快他就發現茶壺把手本身也滿是油漬。

“哈哈哈，知道什麼叫葫蘆娃救爺爺了吧……”賀深幸災樂禍，他第一次來吃路邊攤的時候也是這麼講究的，結果講究半天白講究了。

在這種環境下，要保持乾淨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

裴淵回來坐下，無奈地看了賀深一眼：“你早就知道了？”

賀深嘿嘿一笑：“知道又怎麼樣，有的事不親自體驗一下，你是不會知道不行的。”

像裴淵這樣的頂級alpha，怎麼可能因為別人讓他們不做什麼就真的不去做呢。

裴淵唇角微勾：“怎麼，你很瞭解我？”

賀深頓時警惕了起來，他乾笑了一聲：“不瞭解不瞭解，當然不瞭解，一點都不瞭解。”

一旁的金奇林看了看賀深，又看了看裴淵，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他的頭頂熱熱的，似乎在發光。

於是他識相地站了起來：“深哥，裴少，我去附近買點喝的，你們要喝什麼？”

裴淵看了賀深一眼，賀深立刻輕車熟路地說：“蜜雪冰城的檸檬水吧，便宜量大還好喝。”

“啊對了，裴少是不是從來沒喝過這種窮人快樂水啊？要不給裴少點杯星巴克？”賀深搖搖頭嘆嘆氣，“星巴克太貴了，我長這麼大都沒喝過呢！”

裴淵靜靜地看著賀深自艾自憐，隨即他輕笑了一下：“那我和你要一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