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旭當時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年紀雖小，但也有基本常識，他剛剛把那張廣告傳單送到隔壁病房，隔壁病房的病人就跳樓了，這顯然不可能是巧合。

這可是涉及到命案的大事，他以前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當場就嚇破膽了，生怕馬上就有警察找上門來把他抓走，提心吊膽了好幾天。

後來的確有警察上門了，但只是例行問話而已，看到程子旭是個小孩，也沒太把他當回事，只是象徵性走了個流程，然後就把他放走了。

接下來幾天，程子旭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卻一直無事發生，後來他成功地做了手術，治療費也有人替他出了，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但程子旭內心卻一直對那天晚上的事耿耿於懷，為此一直提心吊膽，甚至做了好幾天噩夢，小孩子本就藏不住話，被賀深一套話，他就通通說了出來。

賀深聽著程子旭的話，逐漸拼湊出了真相來，看來那個幕後黑手一開始就瞄準了程子旭，用骨髓捐贈和治療費用利用程子旭下了一步棋，讓程子旭給隔壁病房的衛致遠送了一張廣告傳單，不久後衛致遠就跳樓了。

問題來了，那張廣告傳單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衛致遠看完那張廣告傳單就跳樓了？衛致遠的死真的和那張廣告傳單有關嗎？

與此同時，程子旭顯然也意識到他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不由露出了忐忑不安的小表情：“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尤其不要告訴我爸媽！”

這個年紀的小孩還處於畏懼父母的年齡，賀深瞭然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還記得那是一張什麼樣的廣告傳單嗎？”

程子旭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我不太記得了，好像是什麼養老院的廣告吧……”

“養老院？”賀深有點意外，這一切和養老院有什麼關係？

程子旭一臉忐忑不安地問賀深：“那個人的死，該不會真的和那張傳單有關吧？那我會變成幫兇嗎？我會被警察叔叔抓起來嗎？”

賀深拍了拍程子旭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你只是幫忙送了一張傳單而已，又不知情，就算他的死真的和這張傳單有關，不知者無罪……不過你還記得是什麼養老院嗎？”

程子旭想了想，搖搖頭：“不記得了……”

他本來就有些做賊心虛，壓根沒敢仔細看那張廣告傳單，除了是張養老院的廣告傳單之外，其他東西他都沒仔細看。

更別說衛致遠跳樓之後，他嚇得魂都丟了，恨不得把那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賀深頓時有些著急，他努力試圖引導程子旭進行回想：“你可以再想想，或者能不能想起什麼關鍵詞？”

程子旭努力想了一下，猶猶豫豫地開口道：“好像是一家新開的養老院吧，還挺高階的，旁邊好像還有大海……”

高階養老院，旁邊還有大海？

賀深忽然眉頭一皺，他想起賀霆之前打算投資養老院，在賀霆看來，將來人口老齡化是必然的趨勢，養老行業很有可能是下一個風口，因此早早就開始投資計劃了。

而且賀霆把目標客戶瞄準了中產階級，投資了好幾家高階養老院，其中就有一家臨海的高階養老院，難道程子旭說的養老院，就是那家養老院？

賀深連忙上網搜了一下那家養老院，給程子旭看了看養老院的名字：“你看看是不是這家？”

程子旭撓了撓頭，顯然陷入了回想：“我不太記得了，好像是吧，反正是家很高階的養老院，這家養老院怎麼了嗎？”

賀深搖搖頭笑了笑：“沒怎麼，只是有點好奇……對了，這一頁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

見話已經套得差不多了，他便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移回來了。

程子旭果然還是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