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高原本是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肆無忌憚橫行霸道，還殘忍虐殺了那麼多流浪貓狗，正是因為心中無敬畏，所以才能毫無顧忌。

然而賀深的話，卻讓他一陣毛骨悚然，這傢伙就像真的看見了他背後的鬼魂一樣，尤其是對方的表情和態度，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賀深的眼神十分平靜，無波無瀾，沒有半點玩笑的成分，如同x光一般，一眼就看到了賀高陰暗的內心深處，看到了賀高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這樣的眼神下，賀高感到如坐針氈坐立難安，就像他在賀深眼裡毫無秘密一樣，這種靈魂上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在賀深面前彷彿一絲不掛。

“少他、他媽在這胡說八道！什麼白貓，什麼鴛鴦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想恐嚇我！”賀高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咆哮了起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

賀深挑了挑眉，忽然來了一句：“白貓？鴛鴦眼？我有這麼說過嗎？”

賀高頓時渾身一僵，剛才賀深的確沒有說過那是一隻鴛鴦眼的白貓，他這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賀深淡淡道：“不過那確實是一隻鴛鴦眼的白貓，它一隻眼睛是藍色的，一隻眼睛是綠色的，它被挖掉的那隻眼睛是藍色的，就像藍寶石一樣，晶瑩剔透的……”

賀高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眼前的“寧深”說的話，竟然和賀深當初說的話一模一樣！

當初他撞見賀深喂那隻白貓的時候，賀深就是這麼誇它的，誇它的眼睛漂亮得像藍寶石一樣，晶瑩剔透……

“寧深”之前的話都可能是胡說八道，但他現在這些話光憑胡說八道可說不出來，他就像真的看到了那隻白貓的鬼魂一樣……這怎麼可能呢？難道這傢伙真的開天眼了？！

賀高一邊驚恐地想著，一邊下意識再次回頭，他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但卻莫名覺得背後涼涼的，似乎有一陣陰風吹來。

“啊啊啊！”賀高本就飽受驚嚇驚魂不定，雙手和下巴還脫臼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受到了重創，身心俱疲精神脆弱，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被擊潰。

“不是我！不是我乾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黎玉瑾！都是他！都是他慫恿我的！”

賀深微微眯起了眼睛，黎玉瑾？這和黎玉瑾有什麼關係？

他知道賀高和黎玉瑾從小關係就很好，兩人從小到大都在一塊兒玩，直到現在也相當親近，不過比起朋友，黎玉瑾更像是賀高的小跟班，一直都是黎玉瑾在聽賀高的話行事。

“……都怪黎玉瑾……都是他……是他……是他慫恿我的！”

“不要找我！要索就索他的命！”

賀高神情恍惚，開始一遍又一遍重複這句話，讓那隻白貓去找黎玉瑾索命，不要來找他。

賀深越聽越覺得奇怪，賀高和黎玉瑾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怎麼賀高這會兒就讓白貓去索黎玉瑾的命了？這就是兄弟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

他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於是他沉吟了一下，開始試探著套話：“什麼意思？他慫恿你什麼了？為什麼要找他索命？”

賀高渾渾噩噩昏昏沉沉的，情緒瀕臨崩潰，很快就被賀深套出話來。

原來他並不是一開始就有虐貓這種癖好的，他是被黎玉瑾慫恿的。

他第一次虐貓，是黎玉瑾手把手教他的。

賀高和黎玉瑾身世相似，他們在賀家和黎家的身份和境遇也相差無幾，都是身份尷尬的私生子，也都沒有繼承家業的機會，因此他們剛一認識就相見恨晚，迅速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他們的確有過關係很好的日子，那段時間他們同吃同住同出同進，關係好得就差穿同一條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