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玉版宣筆墨淋漓的寫著:
天下叢林飯似山,缽盂到處任君餐。黃金白玉非為貴,惟有袈裟披最難! 朕為大地山河主,憂國憂民事轉煩,百年三萬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閒。 來時糊塗去時迷,空在人間走一回。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長大成人方是我,閤眼矇矓又是誰?不如不來亦不去,也無歡喜也無悲。 悲歡離合多勞意,何日清閒誰得知?世間難比出家人,無牽無掛得安閒。 口中吃得清和味,身上常穿百衲衣。五湖四海為上客,逍遙佛殿任君嘻。 莫道僧家容易做,皆因屢世種菩提。雖然不是真羅漢,也搭如來三頂衣。 兔走鳥飛東復西,為人切莫用心機,百年世事三更夢,萬里江山一局棋! 禹尊九洲湯伐夏,秦吞六國漢登基,古來多少英雄漢,南北山頭臥土泥! 黃袍換卻紫袈裟,只為當初一念差。我本西方一衲子,緣何落在帝皇家! 十八年來不自由,南征北戰幾時休?朕今撒手歸西去,管你萬代與千秋。
原來是這樣,看樣子皇帝真的想要遁入空門了,只是以前皇帝身體健康,不管是前朝政事還是後宮,一切都在變好,順治自然是沒真的想要遁入空門,只是對著佛隨便的研讀一番。如今呢,太醫們言下之意皇帝能好起來的機會很低,幾乎算是沒有希望了。順治這些天被疾病折磨的簡直不成樣子,皇帝自然會生出出家離世,徹底解脫的心思。
外面大臣和太后正在一起勸著皇帝不要出家,不管是太后的眼淚攻勢還是大臣們的哭諫,順治完全不理會,只是視而不見的靠在床上,半閉著眼睛默唸著佛經。正在鬧的不可開交,五妹慢慢的走出來面色平靜的看看皇帝。
見著五妹出來了,太后好像看見救星和希望,拉著五妹對著皇帝叫著:“福臨,你真的忍心把皇后扔下麼?”
順治閉著眼睛,彷彿對著一切都是充耳不聞,“皇上是天子,要做什麼決定臣妾不敢阻攔,只是你欠我一個說法!“五妹對著皇帝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的講出來一句話。
“你們全出去,朕有話給皇后說!”順治對拉著五妹,對著一邊的吳良輔吩咐著:“把太后攙扶出去,朕意已決,就叫熊賜履擬出來詔書吧!”
乾清宮的東暖閣裡面五妹和皇帝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這個地方曾經是皇帝和五妹共同的臥室,梳妝檯上還放著五妹的首飾盒子,桌子上的胭脂和香粉都是五妹習慣的。南窗下的炕上還放著針線笸籮,裡面是五妹做了一半的針線。書桌上的畫是五妹和皇帝兩個人一起畫出來的。
可是今天這些代表著兩個人感情的東西變得毫無意義,一切都被皇帝的決定隴上深深的灰暗。順治看著五妹艱難的伸出伸出手,很吃力的說:“朕身上實在是沒力氣,五妹對不住,看樣子是朕要失約了。本想著能夠帝后和諧咱們一起創立一個盛世給玄燁,誰知天意弄人。”順治完全沒了方才的精神,不斷地喘息著,彷彿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給掐住脖子。
本來對著皇帝的決定很生氣的五妹,一下子把方才的氣氛和被拋棄的埋怨給扔在一邊,在順治的身邊這些年,五妹還沒見過皇帝如此虛弱的樣子。五妹顧不上自己生氣,忙著飛身跑到順治跟前拿著絹子給皇帝擦掉額頭上的汗水。
觸手的冰涼叫五妹大驚失色,忙著要叫太醫。順治抓著五妹艱難的喘息一下,慢慢的說:“你個傻子,朕的身體朕很清楚,前些時間按喝藥和扎針還能見效果,可是現在朕喝的藥湯子越來越多,身體卻是越發的差了。太醫們以前開的都是清熱等等的藥方子,前天他們把人參五味子麥冬的繼命湯都給開出來,朕不過是在吊命而已。真的等著朕龍馭上賓,你和玄燁還不是被人欺負麼?”
原來是這樣,五妹心裡講不出來什麼滋味。看樣子小胖子知道自己可能治癒的希望極其渺茫。他是擔心自己真的一旦駕崩,拿四個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