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打死的幾千馬軍,劉宗敏有些賭博虧了本的不忿感。如果此時因為虎賁軍的一次射擊就逃走,那虎賁軍就可以大搖大擺地攻打睢州城。
那闖王就不得不調集幾十萬大軍包圍這支官軍,再沒有實力北上攻打山西。
劉宗敏暗道不能上了虎賁軍的道,他猛地搶過身邊號角手的海螺號,大聲吹響了衝鋒的號角。
闖軍的馬軍繼續往前衝。
實際上這些馬軍所踩踏的地面是收割完麥子的麥田,十分鬆軟。下起雨後闖軍從兩裡外衝過來,地面已經被雨水澆了一陣,有些泥濘。步兵在這樣的泥濘中前進十分緩慢,即便是騎兵,速度也大大降了下來。
衝到三百米距離上的時候,劉宗敏的馬軍受到了第二次打擊。
距離更近,火槍手的命中率明顯上了一個臺階。這一次,更多的騎兵被嗜血的錐形子彈撂倒,慘叫著倒在了泥濘的麥田中。
只用了兩輪射擊,虎賁軍的步槍手們就打掉了六分之一,甚至接近五分之一的闖軍騎兵。
而且這還是在三百米的距離上,只有擁有瞄準鏡的步槍手在開火。實際上迎著闖軍衝陣的這個面上還有兩千沒有瞄準鏡的步槍手,在等待敵人進入兩百米射程。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但虎賁軍的大兵未受到影響。他們熟練地裝彈上藥,準備再次打擊自以為是的闖軍騎兵。
劉宗敏睜大眼睛看著虎賁軍,有些反應不過來。
為什麼官軍的火銃在細雨中還能使用?難道官軍的火藥不怕水嗎?劉宗敏沒有望遠鏡,看不清三百米外的官軍動作。實際上劉宗敏連虎賁軍的燧發槍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他概念中的火銃依然是官軍的火繩鳥銃。
只要是火銃,就該怕水。
劉宗敏不信邪,他準備再賭一次。
號角聲再次響起,劉宗敏催促賊兵們繼續衝鋒。
但賊兵計程車氣已經被打散了,哪裡還能組織起像樣的衝鋒?闖軍計程車氣雖然遠高於從前,但依舊還是賊兵。被打死了幾千人,前面一些騎兵已經開始慌張往兩側逃竄,甚至往後面逃竄。校尉們舉著馬刀大聲嘶吼,試圖重振陣形,卻根本無濟於事。
雨水中,溼漉漉的騎兵在泥濘的麥田裡擠在一起,有些人往前走,有些人往後逃。軍馬馬蹄上粘著厚厚的泥塊,整個隊伍完全無法往前前進。
噼哩啪啦的槍聲再次響起。
像堵車一樣擠在前面的闖軍馬軍頓時一片人仰馬翻,不知道多少人倒下了馬。闖軍計程車兵們終於明確了一點:這支可怕的官軍可以在雨中無限次射銃。
闖軍崩潰了。
兩萬多還活著的騎兵化成了潰兵,往遠處逃去。騎兵在泥濘中奮力逃跑,卻行得十分艱難。
他們身後,已經適應了小雨天氣的虎賁軍還在射擊。
在闖軍逃出虎賁軍射程之前,又是幾千人倒在了步槍槍下。到後面,闖軍的騎兵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丟盔棄甲地逃竄。
劉宗敏沒想到自己率領的騎兵這麼不堪一擊。他感覺到無法向闖王和諸將交待。他憤怒地在逃兵中嘶吼著,卻根本無濟於事。隨著逃跑的騎兵越跑越遠,劉宗敏暴露在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中。
好多人看到了這個頭戴鳳翅盔,一身魚鱗甲的大賊,幾十個步槍手幾乎是同時向劉宗敏射擊。劉宗敏身上猛地綻放出十幾朵血花,一聲不吭地倒在了泥濘的土地上。
闖軍頭號大將劉宗敏毫無意義地戰死了。
劉宗敏的戰死讓賊兵更加慌張。更遠處的七萬步兵沒有交戰就化成了潰軍,狼狽地在中原腹地上奔逃。
也許面對其他官軍,戰鬥力上升的闖軍還有一戰的實力。但在虎賁軍面前,闖軍只是一群靶子而已。
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