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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一口氣,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我沒有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她覺得自己好像在說繞口令,腦子裡一團亂,尷尬極了。

念香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腦袋,霍地一下拉開帳子跳下床,他用力伸了個懶腰,回頭笑道:“我餓了,起床吧,下去買早點吃。順便叫上天青。”

習玉“哦”了一聲,趕緊跳下床。奇怪,這個人,昨天還哭得和孩子似的,一夜過來完全變了,所謂的茅塞頓開,一夜醒悟,是不是指他這樣的?他到底醒悟了什麼?感覺,好像他在某個方面遠遠地拋下了她,如今他看上去清爽的讓人很想揍一拳。

兩人梳洗一番換了衣服去對面叫曲天青,習玉剛敲門叫了一聲,門就砰地一下開了,曲天青滿眼血絲,怔怔地看著她,似乎不能理解為什麼兩個人看上去都那麼光鮮神氣。

習玉笑道:“天青,下樓吃早點吧!” 曲天青喃喃道:“你……”

習玉搖了搖手指,“我什麼事也沒有!”她指著脖子上一塊傷疤,笑著把昨天的經過告訴她,曲天青眼睛越瞪越大,念香眼睛越眯越小,習玉剛說到自己用簪子抵住喉嚨的事,念香就一把抬起了她的下巴,端詳著傷口。

“昨天太暗了,我居然沒發現你受傷。不行,要上藥,不然會有疤留下來。”他回頭對曲天青說道:“天青,傷藥在你那裡吧?麻煩幫習玉包紮一下。”

說完他又摸了摸習玉的腦袋,輕聲道:“下次絕對不要再這樣,你的命最重要,不管什麼情況也不可尋死!”

習玉突然發覺兩人溝通成了問題,她好像不知道該怎麼介面了。曲天青將她領進屋去,找來傷藥布條替她上藥包紮。傷藥一塗去傷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習玉齜牙咧嘴地叫,“這什麼藥啊?!戳破的時候都沒這麼疼!”

曲天青突然沉聲道:“叫什麼?!不許叫!給我安靜一點!”

習玉被她一兇,頓時毛了,正想反駁,卻見她忽然低頭去抹眼淚,她眼睛裡全是血絲,想來是一夜都沒睡。她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別哭了……好啦,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不任性了。我知道你們都在擔心,下次一定聽你們的。”

曲天青的眼淚順著指縫流下來,她哽咽道:“是……是我不好!不該對你吼!你受了那麼多委曲……我昨天居然沒能追上那淫賊……我真是沒用!”

習玉嘆了一口氣,抓住她的袖子,輕輕搖了兩下,“別哭咯,再哭真的成兔子眼了,難看死啦!”

曲天青瞪了她一眼,眼睛裡面還有淚水,可是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替她包紮完之後,兩個人親親熱熱地出門,和念香下樓吃早點去了。他們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人,少年人永遠是直率而且天真的,在他們心裡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恨,天大的事情也是哭過一場就好,第二天照樣陽光燦爛。

習玉再也想不到,這兩個第一印象超級惡劣的人,最後居然都成為了她重要的人。湖心小閣初見的惱怒,1008出言諷刺的難堪,如今看來都很遙遠。三個人坐在包子攤旁邊,有說有笑,彷彿多年的老友。

街角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衙門的梆子哐哐一陣亂響,習玉回頭一看,卻見十幾個穿著藍色士兵服的捕快匆匆往前走去,包子攤的老闆低聲道:“這是抓了什麼人回來呀?衙門難得出動這麼多捕快呢!該不會是龍虎山上的山賊給抓了吧?”

習玉耳朵尖,一聽山賊兩個字就忍不住問道:“大叔,龍虎山上的山賊很厲害嗎?”

包子攤的大叔點了點頭,面上露出恐懼的神色,“年前他們也只是一些烏合之眾,偶爾幹些搶劫的勾當,卻還不敢殺人越貨。後來不知怎麼的發了瘋,兩個月前下山抄了鎮上富豪周員外的家,把他家老小二十幾口人全殺了。衙門派了無數捕快去圍剿,可惜都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