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保佑,留我林家一脈香火。”林善走出秘庫的時候,還在默默的祈禱著。他的心中,充滿了憂慮。他有另外的情報來源,他知道除了黑刀匪,方圓千里內,還有另外一支更加可怕的匪軍在出沒。故而他根本不敢將林逍送出歸化城。如今他也只能將林逍藏在秘庫中。但是,秘庫看似隱秘,卻也僅僅是針對回春堂的人而言――回春堂沒人敢靠近這片毒地。
但是,那些黑刀匪呢?當他們發現回春堂的後院居然有這麼一塊劇毒之地後,他們會做什麼?
秘庫,可能被他們發現麼?
走出秘道,林善轉瞬間就將所有的擔憂都拋去了九霄雲外。事已至此,已經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如今他林善能作的,無非是和回春堂同生共死而已。這是當年他向他的恩師,回春堂的上一任堂主,‘大羅丹道’的上一代外門執事弟子的承諾。他林善,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站在黑色的毒土地上,林善正好看到那光頭怪人一掌將花梧娘打飛了出去。在這怪人的掌下,花梧娘甚至連閃避的能力都沒有。
‘哇’,花梧娘在空中就噴出了一道鮮血,血水中還混雜了無數內臟的殘片。
林善身形輕飄飄的一閃,兩步就趕上了花梧娘,輕輕的將她摟在了懷中。花梧娘一口口的吐著血,血水將林善的青色長袍塗得猩紅一片。
光頭怪人猛的一愣,他居然不知道林善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對他而言,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普通的武者,哪怕他們修練到了所謂的先天之境,武者就是武者,是不可能瞞過他的耳目的。林善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他身後繞了出來!這隻能證明一件事情,林善和他的身份一般無二。怪人歪著腦袋,鷹鉤鼻抽了抽,醜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快意的笑容:“好的,很好!”
花梧娘躺在林善的懷裡,一邊吐著血,一邊呆呆的看著林善。她哆哆嗦嗦的,用盡了最後一點兒力氣,咬牙切齒的叫嚷了出來:“遙兒~他~死了……老爺~你就真的~這麼狠心~”
“我,一直很愛你,還有遙兒!”林善澄淨的目光溫柔的灑在了花梧孃的臉上,一道道柔和的長青真氣不斷的注入花梧孃的體內,提住了她的那一口生氣。“梧娘,在我心中,你一直是當年那個天真的,沒有絲毫心機的小丫頭。所以,我一直容著你、讓著你、愛著你、護著你!哪怕是你為了遙兒,毒殺了逍兒的孃親,我明知是你下手,我卻又做了什麼?”
光頭怪人本想趁機偷襲林善一掌,但是一聽到林善和花梧孃的對話,他的眼裡居然閃過了一抹溫情。怪人低頭思忖了片刻,他悄然的退後了幾步,示意他可以等待林善和花梧娘將話說完。
林善輕輕的看了光頭怪人一眼,伸出右手朝光頭怪人唱了一個揖。林善的動作,卻是標準的道門修士的禮節了。
光頭怪人目光一凝,他雙手在胸前合成了一團烈火般的印訣,默然朝林善回了一禮。
“你~若是~還愛我,還有遙兒~你為什麼~要在外面找女人~還,生了一個野種回來?”花梧娘突然恢復了神智,她強提一口氣,追問林善這個她想要問但是一直不屑於問的問題。
林善溫柔的看著花梧娘,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她擦拭了太多粉底的臉蛋。簌簌的白粉自指尖慢慢的滑下,露出了花梧娘依舊清麗的面容。
輕輕的撫摸著花梧孃的臉頰,林善溫和的笑道:“你既然從師尊最裡知道了秘庫,卻又怎麼忘了,我們回春堂,每過十代人,是有資格向內門推薦一名子弟隨之修行的。這是我們回春堂為內門辛勞了數千年換來的一份優待,你卻怎麼不知道?”
“你……”花梧娘呆呆的看著林善。
林善輕輕的搖搖頭,嘆息道:“遙兒的性子,可是能安心修煉的人?你又捨得,讓他一去百年,從此就不復相